对着镜子许久,她终於喃喃出声。
真的能忘记吗。
失去。失去他,失去他们。
离开了牢笼,就必须试着飞翔。
回忆太伤,不要去回想,不能再丧失重新生活的力量。
流行感冒盛行的期间,颇富盛名的医院挤满了病人与亲人的喧嚣。人不外乎都是自s的,尤其在危急时分理应不会注意到周围的微恙和一点不协调。
面se苍白的nv生踉踉蹌蹌的出了病房,洁白的病f更衬得她的虚弱,低着头快步穿越满是人c的走廊,直到远离医院才停下脚步,恋恋不捨的回头。
低头,是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回头,是因为心底还有一处正在崩塌。
市中心的广场有许多人留连徘徊,开心的倒数着喷泉的水舞表演。
贪恋欢乐氛围的白鸽停佇在路灯上头,与人群一同期待放飞心愿气球的时刻,空气中充斥着甜蜜的幸福。
nv生举目所及却是无法逃开的寂寥,右手的疼痛和左x口的疼痛相同频率,无可抵挡。
远方的天空开始聚集着大p大p的流云,不是尘埃落定的安心,而是承载着无可復加的悲伤,即将坠落洗净满心的忧愁。
可是她的内心如一瓶墨汁倾倒,深沉得难以辨清方向,是失明的惶恐,是失聪的无助。
璇安静的抬起左手承接天空的第一滴雨水,冷意沁入骨子裡,她忍不住缩着瘦弱的肩膀打颤。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失去了方向感,真正的迷失在偌大的世界,即使世界如此浩大,她却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找不到容身的地方。
陌生的街景,陌生的自己,也那麼渺小的自己。
不愿面对最深ai人的同情,一点点也不行。
所以她选择逃离。
上帝非要那麼残忍吗
给了太多磨难,她再也找不到能支持她的信仰,再也得不到勇气面对命运的凄凉。
十一岁那年,失去温柔呵护她的母亲,
关係悄然变化,砸碎了她的梦想。
十二岁那年,失去对她百般宠ai的父亲,
来不及说谢谢也来不及说对不起,后悔。
十四岁那年,失去心中牢固信仰的哥哥,
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也来不及道谢,遗憾。
十七岁这年,失去弹奏贝斯的右手,
从此与音乐分隔两个世界,第二次碎了梦想,碎了寻梦的资格。
非要这麼残忍吗
重视的人一个个离去
伤感在雨中氤氳着,这场雨下得如泣如诉,像是要流尽陈积已久的y鬱。
nv生无法维持从容,缓缓蹲下身哭了起来。
溼透的绷带变得沉甸甸,温润的水却残忍的撕裂着伤口,晕眩感铺天盖地的笼下,痛到喉咙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蜷着不断哆嗦的身t,计算不清过了多少时间,雨水打溼了nv生,容顏惨白毫无血se,静静的倒卧路旁。
难以忽视的血丝匯聚成川蜿蜒着道路边低洼处,像极了盛开的蔷薇花瓣,凄美得怵目惊心。
「朔」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有,羈绊牢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