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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煜自嘲地笑了笑,将茶碗放下,突然,脚上缠上一个软软暖暖的小物,他提起衣袍垂摆,赫然竟是一只橙色幼狸。
“皇上。”吕德海晚一步从外赶回来,正巧看到朱景煜脚下的那小东西,咦了一声。
“皇上,要不要奴婢赶紧把它扔了出去。”吕德海看着这小狸,皱眉道。
这毕竟是在山林里,又是才过春,多的是这些小野物,怕是才初生的不留神撞了进来。
朱景煜没回应,忽尔蹲了下去,吓的吕德海也赶紧跪了下来,只见朱景煜两指捏起小橙狸的后颈,提拉了起来到眼前。
幼狸似乎没什么不舒服,反而朝着他叫了一声,四只脚扑腾了几下,煞是可爱。
“叫什么,你怕不怕我吃了你。”朱景煜提着它突然开口,笑容邪气。
“瞄。”蛋心叫了一声,两只前腿似乎是想够到朱景煜的两指,却太短,怎么也够不着,委屈巴巴地样子。
吕德海抹了一把冷汗,这皇上不会真的是要吃这小东西吧....
“陛下....要不要奴婢把这幼狸带下去...煮了?”
“下去。”
“是...是..”吕德海讪讪地回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垂首问了一句,“陛下,今日是准备招哪位嫔妃侍寝呢。”
“就上次提起的那个姓张的吧。”朱景煜将蛋心放到了地上,手指时不时地戳在它的额头绒毛里头画圈。
姓张的?吕德海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皇上说的上次提起,这大概都是去年的事了,那个好像是交州来的,叫,对,是叫张月儿!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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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里,皇帝都不在,春狩便是愈加自在。
行宫及住所在龙虎山的山口,山口虽不大,但一旦进去,便是浓密的山林。文臣大都懒得争猎物,骑着马在不远处射杀些草鹿野兔,晃了几圈便能回来,腹地深处是那些武将们爱去的地方。
苏宓及其他大臣的亲眷女子,是不好进去狩猎的,不说遇着野物危险,只说那穿着也不好骑马。
此时男子大都在马栏处挑选马匹,夫人们便在这处大大的宽布搭成的简易伞遮下休息,挡了日头,还能看看周围的景色。
苏宓带着春梅,寻了角落的一处安静地坐着,吃着春梅方才摘下来洗净的野果。
她对外人话本来就不多,又自知自己的商户身份,是她们这些书香世家所瞧不起的,未带出什么麻烦,苏宓除了吃果子,便是看看四周,等着秦衍选完马匹出来,她正好去山林口送他。
可虽然苏宓不说话,别人也还是会提到她。
“这不是督主夫人么,怎么离我们坐的这般远啊?”说话的是礼部方左侍郎的夫人。
去年年节宫宴,苏宓得了金豆子,秦衍又推拒了舞姬,着实是被谈论了一番,尤其几个没能去成宫宴的,此时都是看向苏宓那处。
苏宓还未来得及客套一句,礼部尚书卢文广的夫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语气和她的年纪不甚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