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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骑的华饰马车辘辘而行,紫檀木几上置放一鼎熏香炉,边上是秦衍方才手中执着的玉色骨扇。
苏宓坐在秦衍的对侧,他今日穿的与往常不同,难道也是因为要去别的的缘故?
她轻声道:“督主,我们去哪里,马车要行几日呀?”
其实她是随意问问,能与秦衍一道走,她就很高兴了,去哪也没什么要紧。只不过方才一时高兴,春梅不在,也无人提醒,她便忘了去整理行头,身边一件衣裳都未带,若是路上太远,她少不得还得去采买几件。
秦衍放下手中陵安给他的简案,抬眸看了看苏宓,笑的随意:“你以为我们要去哪?”
苏宓心忖,冯宝只说了去别地月余,那定然是不近了,郴州,泉州督主也去过了。可明殷朝十三州,她哪猜的出来,只得胡乱说个远的,
“雍州?”
秦衍只是笑而不语,复又低头看起简书。
秦衍不说,苏宓就没再继续追问,毕竟这于她也不是重要的事,不过,临近黄昏时,当马车在应天府的城南停下之时,她还是有些诧异。
若督主要做的事不用出城,那为何不直接住在督主府呢?
苏宓撩开帏帘,便看到冯宝已经站在了南院的宅子门口。他笑呵呵地两手环握着,一看探出头的苏宓,立刻过来扶上。
冯宝也是昨晚才被送到南院,锦衣坊的人送来秦衍替苏宓备的衣服,他才知道,原来督主早就打算带上夫人,亏他还兀自愁人。
“夫人。”
“嗯,冯宝,”苏宓回头看了看还在马车里的秦衍,“督主说要我进去换一件衣衫...”
冯宝笑容满面的垂首伸臂,“夫人,早已经备好了,您跟我来,”
南苑的陈设一如既往的简单,苏宓心思却不在周边景饰上,如今已是黄昏,再不过一会儿便要入夜。
秦衍要她换一件衣裳,可临夜了,还能去哪呢。
“冯宝,你可知道督主等会儿要去哪处?”
冯宝一边领路,一边笑道:“夫人,我们这些奴婢哪晓得的,就说这南苑,奴婢还是昨晚才才来的呢。”
“不过,奴婢估摸着不远,督主命人备了双人轿抬,要去的地方,该是在附近的。”
说话间,冯宝已经带着苏宓到了内室,“夫人,我在外头等您。”
“嗯。”
苏宓进了内室,打量了一下,其实与督主府没甚差别,六柱的雕漆架子床,边上一张红木小几上,置放着一个锦绸的布封。
苏宓打开结扣,里面的一件绸丝的缎子衣袍便显现了出来。初看起来,似乎是与秦衍那件样式差不多,只是颜色稍浅了一些,不比他的浓紫,而是淡兰色。
襟扣巧制,浮翠流丹,花纹似乎也与秦衍着的那件一样。
冯宝是不是将秦衍的衣衫给错她了?可是看领口,又似乎是小的...难道督主是要她扮作男装,掩人耳目么。
秦衍还在外头等,苏宓也不及多想,展开了那缎袍,不一会儿便换了上身。
之前没人替她量过,苏宓还以为该是不怎么称身的,哪知竟然还挺贴合。
她走到妆镜前,抽走发簪,缎似的墨发如瀑般披散在了肩头,柔滑顺亮,连一丝发髻压出的硬褶都没有。
苏宓将头发梳拢成一络,用妆奁里的绸带束成一个全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原本俏生生的姑娘家,便瞬间成了一个秀美的少年。
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苏宓胸前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虽说衣袍不算紧,但与寻常男子比,她那处自然是异常明显。
苏宓往木柜里翻找了一阵,也没找到束胸用的布带。
“夫人?”冯宝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