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亟耸耸肩,贴身护卫沉默寡言是正常的,这种变态的工作会活泼才奇怪。
当然,他是例外,因为他是宇宙无敌史上第一奇葩嘛!
脱下外袍披在骆冰形身上,抱起她时又是一阵哀嚎,「哇哗!妳是真的要当神仙啊 ?瘦得有够离谱,我看妳儿子都快比妳重了。拜讬妳,咱们年年丰收好过冬,又不是饥 荒灾年,妳就尽力吃、努力吃、用力吃,吃得肥死总比饿死好吧!」他施展轻功,几个 起落,同枫苑而去。
武亟不顾侍女讶异的神情,直接将骆冰形抱进房里。「好啦!妳好好休息,我再去 找一些老头子的丹药给妳。哎!不要皱眉,我可是为妳好,妳儿子那里还有一句老头子 要给妳的东西,不过,他昨天被我捉丢洗瀑布澡,到现在还起不了身,待会儿一并拿过 来给妳。」
嗯!他还是别跟师妹提及她儿子昨天莫名其妙被他爹揍了一顿,到现在还害怕得不 敢靠近主屋的事。
眼角瞄到屋外的青影,武亟突地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凑到她耳边低「还有, 跟妳相公讲一声,咱们地下皇陵是没人了吗?找个和蔼可亲点的护卫好不好啊?!不然 也要找个像我一样聪明活泼又大方识大体的人才,干嘛找个棺材脸跟在身边吓人?这吓 人也就算了,还带杀气哪!很恐怖的。」他注意到刚才断玉要救师妹时,动作俐落快速 ,可……竟带着杀气耶!
骆冰彤的瞪睁随着他的视线转到屋外跟随的青影,听着武亟的碎碎唸,杀气……她 浑沌地微微出神了……
独醒日落大地,夜幕渐渐低垂,婉儿与净儿脸色迟疑地伫立在大床旁边,月白帷帐 里的身影轻缓的呼吸着,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两人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猎月宴的高台已经架起,悠悠乐声隐隐可闻,宴会已经开 始,但骆冰彤却好像打定主意不予理会以的。
她俩自午后就频频提醒过她好些次,可骆冰彤不是未加理睬,就是淡然的推说她人 不舒服,不肯参加猎月宴。
她们两个只是小小的侍女,哪敢真的去大厅回报说闇后不肯参加盛宴,可她们又不 能限制主子的行动,只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随着天色愈来愈沉,她们的心也跟着愈来愈重,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直冒冷婉儿一 咬牙,咚的一声拉着净儿跪在床榻前,「猎月宴的时辰已到,请闇后梳洗打扮。」她颤 着声直唤道。
伏跪在床下的两道身子均微微的发颤,大热天里,她们的冷汗却已湿透了衣襟,她 们在赌骆冰彤的善心,而赌注则是她们的性命。
帷帐里的身影一直末动,久久,才送出一声歎息,那声音中有着无奈的屈服。
婉儿和净儿大喜,知道骆冰形终于肯起身了,她俩急着抹净落泪的小脸,扶她下床 ,端水让她梳洗。
净儿换来门外等候的女官们,每个人手上皆捧着各式珠宝配饰及胭脂水粉。
骆冰彬木然地任她们摆佈,可当婉儿手上的艳红胭脂映入她的眼睁时,她皱眉地躲 过了。
婉儿一愣,「闇后,您不喜欢这胭脂的颜色吗?」其他梳发、穿衣的女官也都停止 动作看着她。
骆冰形定神望去,眼前尽是一片夺人心魂的盛红。
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气,从前的红妆盛容是为了掩饰她的脆弱,而现在的装扮又是为 了什么?
「够了,你们全都退下吧!」她断然挥退一群女官。
「可是,闇后……」连欲言又止的侍女也被她挥退,独留她一人。
她本就不是习惯让人服侍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番折腾……卸下层层繁重的衣里珠饰 ,她纤瘦的身躯轻晃了一下,闇冥此番的用意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还是他以为她 真的喜爱富贵名利?
难道他不知道重重的富贵利禄只是綑绑了她的心魂,让她难以展翅高飞吗?
舍弃了金银华丽的沉重朝服,她只挑了最外层那件月牙罩袍穿上,使她全身在清雅 中透出淡淡的月白暗绣,移动莲步间可见到隐隐的光彩,而衣摆上镶滚着的紫绿叶瓣, 则显得典雅精致。
不愿妆点上虚伪的胭脂色彩,她另在唇瓣上添了一抹淡淡的红,莹白的素肌看上去 似乎完美无瑕。
拿下发上所有的缀饰,只留下一根紫晶钗挽髻,其饰的发丝则任由它们披散在肩背 上,铜镜中反映出一道纤弱而素雅的身影,骆冰彤轻轻的笑了。
有谁知道在这具用丝衣绸缎包裹下的躯体,其实是伤痕累累呢?
人哪!永远只看到外表的完美……她旋身走出房,不理会侍女的讶异眼神,迳自往 皇陵的猎月宴而去。
地下皇陵里埋藏了大秦帝国的许多财富与权势,那个叱陀风云的始皇帝由于妄想千 秋万世尽拥天下,纵使灭亡也妄图垄断世间的权势,却没想到这种想法及做法反倒让他 带进皇陵殉葬的臣子们逃出生天,并以闇帝为首,成就了强大而神祕的黑暗王朝。
用一个灭亡的皇朝财势成就了另一个王国的兴盛,唉!世间自有轮回,在冥冥之中 ,一切都有定论呵!
猎月宴设在皇陵之上,歌台舞榭,将秦皇陵踩在脚下,这应该也是闇冥想出来的点 子,只有他才会如此霸气地潇洒行事,不管世人的看法。
盛红的宫灯,将黑夜燃烧得有如白画。
「闇后!」愣征间,骆冰彤的身旁多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讋王爷。」骆冰形领首回礼。
当年,她身为闇冥皇子的贴身护卫,对于讋皇子的生母郁妃处心积虑想将他推上帝 位一事自是心知肚明,后来,郁妃在某次暗杀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