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刘姑姑所说的,只要太后信任自己,就一定会心疼她,也许运气好起来,还真的会获得太后的恩典,放她出宫别觅生活。
默言连忙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姑姑如同默言的再生父母,默言一定不会忘记姑姑的大恩大德。”
刘姑姑笑着受了这三个响头。
宁淑仪只是一个妃子,虽是怀了帝裔,但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不知道,就算她再嚣张,还能嚣张到太后面前?
默言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太后的信任,就像当日,她千方百计获得自己的信任一般。
刘姑姑在后宫生活了近二十年,后宫的一切规则很清楚,对于看人,她有自己的一套,默言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很专心,意味着她想要做的话,一定会达到目的。
也许将来,她还要依靠这位小姑娘。
宁淑仪面色铁青地听着锦荷和锦菊禀告上来的消息。
“刘姑姑向内务府推荐了默言,据说太后很喜欢她,昨日已经被调过去永和宫那边了,蝶玉姐姐在教她规矩,昨日太后已让永和宫的宫人都和她正式见了面,待蝶玉姐姐走了后,她就正式代替蝶玉姐姐侍候在太后身边。”
她说完,大气也不敢呼吸一下,悄悄地看了锦荷一眼。
锦荷说道,“那个谢采女扮成了小太监的样子在花园撞到了皇上,皇上很喜欢她别有心裁的打扮,赐了合欢殿给她,还一下子把她提成了良媛。”
宁淑仪的脸色更阴沉了。
两人都噤声,再也说不下去了,连安慰的话都想不到。
最后还是锦荷忍不住了,“娘娘,你别生气,这些狐狸妖媚就是看你有身子,这才有机可乘,等小皇子生了下来,皇上就会像以前那样宠爱娘娘的了,娘娘只要忍几个月就好了。”
忍几个月?
岁月就是后宫女人最大的敌人,不要说几个月,就算一个月,几朝天子几朝臣,君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下一刻宠幸的是哪一个?谁又能保证她现在拥有的就可以长久?
宁淑仪声音寒冷,“本宫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如果本宫因为这些事和皇上翻脸,岂不是让那些巴不得本宫出丑的人得意?”
她当然知道,这宫里永远都是只见新人笑,气愤的是,连一个小小的针管局也敢和她作对。
那小宫女是她的杀手锏,既然三年前小宫女能替她夺到皇上的宠爱,那么三年后,她一定也能让皇上开心。
只要那个小宫女学了一些床上献媚的功夫,再加上她的推波助澜,别的女人就算再见缝插针也没用。
没想到刘好那贱人敢坏她好事!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茶杯,若是力道大一点的话,她绝对会气愤得把杯捏碎了。
敢看不起她!
刘好以为有太后在背后撑腰,就以为她就治不了她?以为她就没办法坐上凤位?
叶皇后也病得太久了,那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死都不断气!
“娘娘,那个默言在太后的身边,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锦荷比较担忧地问。
宁淑仪轻哼,“她敢?”
锦菊说道,“她不敢的,说出来,她自己也会性命难保,就算娘娘放过她,皇后也不会放过她,叶皇后最恨不正经的宫女在皇上面前晃来晃去。”
“根据默言这三年来在针管局的生活,她和一个叫如意的小宫女最要好。”
“很好,锦荷把这事办妥,明日就让那小宫女到金华殿做事。”宁淑仪说道。
“是的,娘娘。”
“不管刘好用什么借口,你拿本宫的牌子去,若是她不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吧,娘娘,刘好保得了车,未必保得了卒。”
“什么卒?爱妃在下棋吗?”
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个身穿明黄龙袍、挺拔修长的男子,墨玉般的眼眸清冷如雪,看见宁淑仪,本来冷峻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爱妃,免礼,朕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这些俗礼你就不必了,要注意身子才是,如何呀?腹中那个顽皮有没有欺负你?”
玄光帝大步向前,扶住了宁淑仪。
此时宁淑仪一改铁青之色,艳美的脸上绽放着盈盈笑意,眸中闪烁着温柔的波光,柔和的嗓音缓缓地响起,“陛下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过来了,臣妾也好打扮一下,就这样真是太失礼了。”
玄光帝坐了下来,伸手一搂,宁淑仪被搂进了他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锦菊和锦荷低头鱼贯而出,只留下了两个人。
“不用了,朕觉得你很好看。”
玄光帝说着,凝视着她的腹部,伸手摸了摸还是平坦的腹部,又说道,“太医有没有按时来给你检查?还有没有想吐或者什么不适的?”
宁淑仪脸颊微绯,媚眼如丝地把头靠在玄光帝的怀中,“还是吐啊,臣妾整日都疲乏无力,陛下是不是嫌弃臣妾了?”
玄光帝浅笑,用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说道,“怎么会?朕的心里是有你的,你看,一有空就过来看你和我们的孩儿了。”
宁淑仪心里不以为然,若真是心里有她,她才怀孕两个月,他也答应会一直陪她到分娩,才说了半个月不到,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脸上却笑得非常的甜蜜,“陛下的关爱,臣妾还真无以为报呢,不如天天晚上替陛下按摩,可好?陛下不是说臣妾的手艺很到家么?”
玄光帝微笑,他又怎会不知道宁淑仪是什么意思,想把他留在金华殿罢了。
这后宫每个女人都想要把他留下来,每次见到他都使出浑身解数,百般温柔、万般诱惑来把他留下来。
他不落痕迹地说,“那是当然的,朕不是来了么?”
“陛下今晚可要宿在金华殿?”宁淑仪显出了刻意的期待。
“爱妃身子不适,朕不想你太劳累,何况明日是大年夜,朕陪爱妃用膳后,爱妃早点歇息吧。”
依然是不落痕迹的拒绝,说得那样冠冕堂皇,她只能说感激的话了。
宁淑仪站起来,盈盈笑道,“陛下对臣妾如此关怀,臣妾亲手煲了一盅炖汤给陛下,锦荷,传膳吧。”
“哦?爱妃真是有先见之明,居然猜到朕会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