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者更圆滑。
“请问昨天星耀娱乐上面说的关于腾铭的事情属实吗?”
环境变了,记者问的问题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拘束起来,这就是泊宁的高明之处,他往往在你无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掌控住了整个场面。
“我觉得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才是我们工作室的腾铭,想要证实事情是不是属实,应该去问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作为人父,我想当父亲的肯定更清楚谁是自己的儿子吧。”
泊宁似笑非笑地看着记者,却一下子剖析出问题的要害。
“那请问腾铭真正的父亲又是谁呢?听闻他是一个孤儿?”记者当然不是吃素的,做他们这一行的,遇到的经纪人个个难搞,好吧,既然这条路不通,就换个法子来逼你承认。
“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亲人。如果腾铭不想说,你们干这一行的,应该也知道要怎么做吧?”
“我问完了,谢谢!”那个记者倒是干脆,泊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明白无论如何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与其继续纠缠还不是静观其变。
这就是大报社和小报社的不同。大报社的记者经历的场面大,对一些问题也就看得透彻,继续牵扯下去,无疑会碰到许多法律上面的问题,再加上还会得罪市长,很不明智。
第一个发言的,自然是这里10家娱乐报纸公认的大头。但连这个大头的王牌记者都不再问什么了,其他的记者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可能空手而归。
当下东拉西扯地问了一番就一一告辞。
安烨瞪大眼睛看着泊宁轻轻松松打发掉了一大群记者,感觉自己之前不厌其烦的解释、说明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安烨瞬间感到自己好无力。他们的经纪人,绝对是个人才啊……
“呼!”泊宁取下眼镜长长出了一口气,几日之间,眉宇间似乎又多了一丝沧桑。就算是他,应付各种问题,在各地忙碌地拍摄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准备怎么办?”泊宁舀下眼镜后,细细长长的眼睛似乎格外有一种看透人的感觉,他在问腾铭。
“我没有父亲。”腾铭的头垂在那里,周身的气压压得极低,沉闷的语气中却蕴含着决绝和坚定。
“我明白了……”
泊宁看了腾铭好久,悠悠叹了口气,“或许你可以回去看看他,不论怎么说,他还是你父亲,就算是……”
“泊宁!”临哲有些愠怒的声音打断了泊宁的话。
泊宁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可就算是泊宁不说,大家也都懂。
星耀娱乐敢刊登这样的新闻,又怎么会一点招呼都没有和市长打过?如果是打过招呼的,却还是登了,这说明什么?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是市长的授意了!
至于腾铭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是很好猜的。一来,报社已经拍到了证据,他放不下面子,与其被胁迫还不如放出去,二来,就算是私生子,去当什么艺人还是让他觉得可耻,索性就爆出来,让他在娱乐圈再也混不下去,来求自己才好!
腾铭不是笨蛋,他只是寡言少语,这不代表他猜不到自己父亲的意思。而恰恰是因为猜的到,才更让他心寒。
所以才会说:他不是我父亲。
是要有多心凉,才说得出这句话。
临哲渀佛能看见腾铭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然后彻底地,失望了。
有一种人,他表面不会说什么,他甚至不会表现什么,你从他脸上根本看不见一丝情绪,可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他会彻底漠视你,把你从他的世界驱逐出去,再也不会回头。
张天明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彻彻底底地推开他了。他和腾铭的母亲相识是在大学的时候,他们一起度过了4年,然后张天明毕业,从政,他是有才华的,也是有心机和背景的。短短20年他就爬上了如今的位置。
腾铭的母亲为他生下了腾铭。
但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如今的妻子,他当上市长的最大的助力。所以就算后来腾铭的母亲死了,他也不曾去坟墓看过她一眼,哪怕一眼。
腾铭找他帮忙,亏欠了他们mǔ_zǐ这么多年,他帮了。
但后来他还是心有惭愧,去找过腾铭,可腾铭冷淡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倒贴的!他是谁?他是堂堂市长!腾铭又是谁?是他儿子不错,可腾铭是私生子,而且,居然还去做了什么艺人?艺人?可不就是戏班子吗?
他张天明的儿子,怎么可以是个戏子!
而腾铭眼里,那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求他父亲,连同过去张天明几十年来的愧疚,一并还给他。
再无亏欠!
但媒体不会因为泊宁和腾铭的毫不吐露而停止留言。
据说……
据闻……
听闻……
这些不确切的词后面永远跟着大片恶意的揣测,而观众却因为一直没有腾铭的澄清,而渐渐被这些流言蜚语所误导,渐渐的,腾铭的话题热起来了。在这个已经没有了热点的时间的,一个能和上层人物扯上关系的话题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张天明虽然一开始是打算把消息放出来让腾铭退出演艺圈转而去求它的,但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腾铭的影响力居然有这么大,居然有一大群的粉丝为他说话。
这里不只是腾铭的粉丝,还有安烨的粉丝,临哲的粉丝,sunlight的粉丝,路更的粉丝……
原因无他,临哲他们俱都在自己的公共平台上为腾铭澄清了,他们说,腾铭是我们的队友,请相信他,就如同相信我们一样。
一个人的粉丝的力量很小,可是五个人的粉丝合起来……
张天明怒了。正是因为这些粉丝,那些矛头被指到了他身上来。或许媒体会怕他,可粉丝们成千上万,又怎么会怕他呢?
“这个新闻到此为止!”张天明在电话里冷声对最大的一家报社主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