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已经是gay了。但他不再相信爱情,不信,更不需要。
手机又在桌子上响了起来,临哲慢慢地擦干了身子才出了浴室,看也不看地拿起手机,这个时间,这个手机,会打给自己的,除了安烨,没有别人了吧。
但有时候心中笃定的也并非一定是事实。
“喂?是小哲吗?前段时间你爸出了事,你大伯也很难过,其实关于你妈的事…”
电话里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临哲只是听了个开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什么玩意!这个自己所谓的大伯,也不过就是借着自己父亲的势力愣是当上一个税务局的副局长,后来自己父亲死了,倒是没少来母亲这里嚷嚷一些钱财问题。可笑的是,自己和母亲都还活的好好的,他便来关注这些,而自己母亲死了,反倒是开始假惺惺地解释什么了。
即使这些来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临哲也打心眼地看不起这个大伯,更是厌恶,因此也不想再去听他解释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去楼下重新买了一张手机卡,将自己的新号码发给安烨之后,这张旧的卡便是直接被临哲放置在最底层的抽屉里的。
很忙,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和这些小人物啰嗦什么,身体是自己的,灵魂是自己的。从前的方临哲已经死了,这些都是自己的!临哲露出笑容,没有人能阻挡自己!
他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如果是因为他的灵魂挤出了原先方临哲的灵魂而夺舍,那么他或许会,但这个人是自杀的,所以他没有心理负担,上天既然给了他机会,便是他的幸运!
叮,安烨的短信。
“你别想甩掉我!”简洁的风格。
临哲感到有些困惑,什么意思。甩掉?甩掉谁?这个词用在这个地方,却带了点暧昧的色彩,然而只是一愣神,临哲倒是笑了,安烨可是正常人,自己也是,怎么因为经历了一次不正常的恋情,反倒是将这单纯的男人间的友情看得不单纯了?
这可是个不好的苗头。
临哲迅速掐灭了心中还没萌芽的种子。有些东西不该诞生,就别诞生的好。
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临哲并没有闲着。他将那些好评如潮的电影仔仔细细地观看了好几遍,针对每一个演员的动态,眼神,都在脑中回想了好几遍,最后便是带入自身:
若是我来演,又回是如何地表现。
经验。临哲欠缺的便是经验。饶是他重活一世,依然在表演经验上与那些资深演员有着巨大的鸿沟,这条鸿沟就像是一座他无法企及的高山,直直在压在眼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这不能代表什么。
临哲在学习。他揣摩着所有的人,所有的心情。这种表现力的天赋,与生俱来。
像一块巨大的海绵,临哲不断允吸,不断充实,他所看到的一切,全部化为己有,这才是他所可怕的潜能,才是沈辉不惜用自己去束缚,去利用的原因。
可是现在好了。
没有了束缚的临哲疯狂地学习,疯狂地吸纳。
眼界,临哲不缺。
前世沈辉作为站在制高点的男人,带着他去的各种私人宴会不在少数,面对过的高官更是不少,而拥有着原先的临哲的记忆,对上层人物,临哲的心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泉。
临哲最不缺的便是创造力。
在那些沈辉忙碌的日子里,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他只能做些什么去缓解那排山倒海的空虚。
他可以拿着苹果耐心地雕刻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到沈辉回家才把虚弱的他送进医院。
他可以用纸叠出一个家用游泳池大的城堡,然后一把火烧掉。
临哲是疯狂的,这是来自无尽的寂寞的疯狂。
即使重活,他的内心却依然是孤寂的,甚至于是冷漠的。
他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将自己人生的一切都规划好了,却缺少了感情,这样的临哲,却是可悲的。
他自己并不知道。
就这样等了几天,电话来了。是通知他去二次面试的。
即使心里充满了信心,临哲依然感到了惊喜,与不可预知的信心相比,显然良好的结果更具有说服力。
然而很快地,手机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
“啊哲!我通过了!哈哈哈哈哈!你也一定通过了对吧,对吧?!”
“嗯,恭喜。”
“啊哲你好冷淡!”
“一般一般,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
呼!挂了电话的临哲想象着安烨在电话那头炸毛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安烨的通过,他心里还是有谱的,毕竟以安烨的身份,对于那些该做不该做的都一清二楚,从小便是学会察言观色,演员,对他而言并不难,因为他的生活本身,便是在做一名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