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被家里人宠坏了而已。”顾长新帮忙收拾着东西,头也没抬地安慰她,“好了,过来一下……”
白凌还是觉得心里憷憷的,走过去,仍是处于自责担忧之中。顾长新见状,胡乱地撸了一把她的长发。白凌也懒得理他,只有些恹恹地坐在床沿边上。顾长新知道她的心情不太好,就不再去惹她了,只指着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数给她听:“这个,能够放置久一点,回去了想吃就吃,没了我下次再给你买回来……这个甜食要少吃,容易坏牙齿……”
白凌抬头看他,刚毅的面部现在在白炽灯的灯光下显得他整个人都利落干脆,这样的顾长新是白凌愈加痴迷的,日益成熟,当年那个差点把她吓哭的男孩子原来竟成长得这般的沉稳了。突然,就觉得一点都不想离开了,白凌鼻子有些酸酸的,像个小孩子一般使劲地抱住顾长新的腰。
“怎么了?”顾长新吓了一跳,又见她一张小脸哭得脏兮兮的,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地扶住她的肩头,低声哄着,“别哭了,以后常过来玩就行了,哭什么?”
他越是这样温柔细致的语气,她越觉得伤心,抱着他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抽泣着缓和了下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帮忙顺着气,现在见她也不哭了,便将人拉着坐好,又低低地训斥了两句,两人这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于晴果然还是气得跳脚,一看见白凌就红着眼睛埋怨道:“我以为就我哥是个骗子,没想到,你也喜欢骗我!”
白凌一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有些无措地看了看身后的顾长新。后者手里拎着包,并没有急着解围,只是先问了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到她的火气差不多降了下来之后才问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来:“你二叔呢?”
“我让他把我送到车站就走了,这不怕他看见你们嘛。”
“那个人是谁?”顾长新指了指先前坐在于晴身边的那个男人问。
“哦,我二叔的秘书,二叔有点不放心,就让他陪着我直到我上火车。”
“嗯,那行,现在差不多也该进站了,你俩路上注意安全,知道么?”顾长新抬头看了一眼大厅墙上的中说,“火车上本就人多,各种人都有,你们两个路上多长个心眼儿,别人说了什么,不要轻易相信……”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呀,二叔才说了,你又来!”于晴不耐烦地打断了顾长新的话,有些不屑地撇嘴。
“我不是讲给你听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成天和树上的猴子似的,人贩子又不会看上你!”顾长新翻了个白眼,将白凌拉到一侧,冷冷地对于晴说。
“我就知道!我不是你表妹来着,你心里就装着小凌一个人。”于晴假装委屈,带着些哭腔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没有装着她一个人了?”顾长新转过身走了几步,在长椅上坐下,眼睛微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这样直白的情话,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现在当着于晴的面,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白凌除了感动于他那份深情,更多的是害羞。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顾长新的声音并不大,所以根本就没几个路人听见了,可是白凌红着脸望去,却觉得好像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这样的想法之下,却是更加地不敢抬头了。
于晴揶揄地笑,又磨蹭到顾长新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俩是不是亲亲了啊?”
顾长新睁开眼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只招呼着白凌也过来坐。后者有些扭捏,走过来坐下,和顾长新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低着头玩着指甲,根本不敢和他对视。他也知道她是害羞了,叫了两次见她不理,也就随她去了。
“你脸红啦?”于晴笑嘻嘻地看着白凌,“嘴唇也这么红,不会是真的亲亲了吧?”
白凌闻言,手一抖,抬起头来快速地扫了一眼顾长新脸上的表情,见他戏谑地看着自己,登时大气也不敢出了,埋头下去,小心地呼吸着。于晴见两人神色间的暧昧,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于家的人有一大半都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因此,于家后辈的教育也多是遵从西方的教育模式的。于晴又是于家唯一的女孩子,管教自然十分放松。所以,于晴的性格也和其他人家的女孩子不一样,多一份随性,少一分拘束,热情活泼,典型的西方教育下的产物。而白凌却恰恰相反,家里是传统教育方式,白志清更是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和“黄金棍下出好人”这两大定律,所以便养成了她现如今的性格,胆怯,内敛,羞涩。这样的白凌怎么可能会是于晴的对手?所以,每每遇到言语调戏,白凌总是惨败。
“哟,这小脸红的……”于晴眼睛一眨,赶紧跑到白凌身边的空位坐下,拉着她的手凑在她耳边问,“你们真的亲亲啦?到底怎么亲呀?”
白凌听到她这话,脸瞬间由红转白,心里暗自嗔怪,这个于晴,怎么这么直接啊,也不害臊!她有些为难地转头向顾长新求救,后者清咳了两声,见她双目冒火地瞪着自己,才欠了欠身说:“于晴,交给你一个任务,每次完成了,来我这领钱!”
果然,于晴听了之后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屁颠颠地跑过去问是什么任务。白凌也好奇,转头狐疑地看着他。
“下次再带白凌过来玩……具体的金额就和那次晚上逃出来一样!”
“好滴好滴!”白凌嘻嘻地笑着应下。
两人回到j市的时候,恰好是除夕那天。于晴被家里人接回了家,白凌为免被顾家的人发现了,谢绝了于晴要送她的要求,独自走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正值中午十一点,周围的人家已经开始做饭了,可是独独自己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人。白凌叹息一声,放下行李,开始淘米做饭。
做好之后,又装好了送去自家的水果摊。白志清见白凌回来了,一个劲儿地问做家教得了多少钱,白凌只得推说于晴是临时赶回来的,说是后面再结算工资。白志清听了,只嘟囔了两句,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