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凉染了解安以墨的为人,知他不会轻易露出喜悦的表情,他说没事了,便一定是真的没事了。
这一天,她的心情都激动不已,时间过得好似比守着他的那十六日还要慢。
她甚至一直在想,等他醒来了,她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便激动的热泪盈眶,坐在他床边,哽咽了起来。
她立刻便又伸手去擦,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怎么还是这般爱哭?”
忽的,一道沙哑至极,已经听不出本声的男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擦着眼泪的手,瞬间僵在脸上,甚至还挡着眼睛……
她想低头看去,却又觉得不真实,只怕一切就是一场梦。
“绾绾……”他一皱眉,这女人是傻了吗?怎么定住了?
她这才猛的回神,看向他,刚刚止住的泪水,便又落了下来。
“皇甫烨,你醒了?”她瘪着嘴,差点没能说完整一整句话。
“我睡了很久吗?”皇甫烨想要抬手帮她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太虚弱,平日强壮的手臂,此刻根本就动不了。
霍凉染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你别动,我去叫安以墨。”
她欢天喜地的跑到院子中,欢喜的对着安以墨大叫,“安以墨,他醒了。”
安以墨对她笑笑,举步走进了门。
他其实早就已经算准了他会醒的时辰,却没有进去,不过是想留给他们一个“久别重逢”后的独立空间。
他这些日子,常常在想,他对她丝丝的痛意算什么?
但想着想着,便又不敢想了,若是那敢情超乎了朋友的情谊便是不该。
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她对皇甫烨的不离不弃,他竟是又羡慕又嫉妒。
活了二十几年,他竟是第一次见到到这种真挚的,不离不弃的感情。
到底是他孤陋寡闻,还是这世间的人,真的太过虚伪?
但,心痛的同时,他却很庆幸,至少他认识了她,她也是真心待他……
皇甫烨看安以墨进门,便立刻急切的问道:“墨,灾民怎么样了?”
“我已经命人去配药了,今日所有灾民,便都能喝到治疗瘟疫的药了。”安以墨回了句,便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的号了号他的脉搏,收回手时,才又道:“没事了,知道身子太虚,要补补。”
“这些日子,淮南城可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皇甫烨借着霍凉染扶着他的力气,从床上坐起。
“你们聊,我去给他熬点粥。”霍凉染主动退出了屋子,想将这个说的机会留给安以墨。
毕竟,那是安以墨和皇甫烨共同的朋友,她不想多言,左右他们的决定。
但她相信,他们自有分寸。
皇甫烨眸光有些不舍的追随着霍凉染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道:“绾绾,你留下。”
霍凉染顿住脚步,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是不是慕容雪嫣又生事了?”他看她转身离开,有意避嫌,便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是关于谁的。
“是”安以墨微颔首,继续道:“她收买了一个灾民,扇动其他灾民的情绪,险些酿成大祸……”
安以墨仔仔细细的将那日发生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便霍凉染智解危机,也一并说了。
皇甫烨神色虽冷,却在听到关于霍凉染的部分时,眼中放出了光彩。
不亏是他皇甫烨的女人,做事果然够雷厉风行。
直到听安以墨全部说完了,他才总结道:“先继续囚着她,等淮南城的事情解决了,回皇城后,本王再收拾她。”
而此刻,皇甫烨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准备一回皇城,便安排个罪名,将慕容云姿休弃。
这样,他便彻底的与慕容雪嫣断绝了关系,然后送走她。
她救过他一命,这次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想还了她这个人情。
只是,即便不死,她从此也不可能再有一点自由,有机会出去生事。
对于皇甫烨的回答,安以墨与霍凉染都没有提出任何的意见,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他的为人。
他是断然不会放过,那个想要毁掉他的女人。
只是,世事难料,淮南城的百姓刚刚脱困,皇甫烨与霍凉染之间,甚至还来不及甜蜜,淮南城便迎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人——皇甫瑾。
他是带着兵马直接入城的,而一入城后,便包围了他们的府邸。
“九皇弟,你这是何意?”皇甫烨挡在门口处,一脸铁青之色的盯着皇甫瑾。
皇甫瑾入城时,他便知道,只是他手中有皇帝亲赐的令牌,城楼的守卫必然要放行。
而他则是等在门口处,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他不信,父皇不知道,他在淮南城为百姓做了多少事。
他不信,父皇会在他功于顕国的时候,诛杀他。
皇甫瑾视线一扫皇甫烨身旁的霍凉染,才冷声对皇甫烨道:“劳烦皇兄将慕容侧妃请出来,也免得做弟弟进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