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刚刚还惊吓过度的人群,此刻看着空中沐浴在花瓣雨中的一双人影直了眼,竟是让这美好瞬间取代了惊吓。
赫青绾微昂起头,望向满空的绚烂颜色,任由那片片花瓣擦过她眼角晶莹的泪……
迷蒙中,她好似看到有谁的唇角弯起了一道醉人的弧度……
她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唇角也缓缓弯了起来……
一瞬间,两抹笑,化解了曾经所有的不美好,她心里只余一种感觉,那便是“信任”。
皇城,靖王府
慕容雪嫣听着暗卫带回来的情报,看着手中一男一女两张画像,气得顿时青了一张脸。
“安以墨,连你也要背叛我吗?”他缓缓的将手中的画像揉成纸团,死死的攥在手中,对赫青绾的恨意再见攀升。
她还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忽然离开,是因为她嫁给了皇甫烨,他心里难受。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追着赫青绾跑了。
她更是无法相信,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安以墨,居然也会有一日背叛了她。
她以为,谁都会,他都不会。
难道,他这么快就忘记了当年她对他的恩惠?
慕容雪嫣的娘亲本是青楼的名妓,而她爹慕容大人,只是她娘众多恩客中的一个。
本来青楼的姑娘在接完客后,都要服食避孕的汤药,但是她娘在知道了慕容良忠的身份后,故意没有服下汤药,希望可以一举受孕,再凭着孩子,嫁入慕容府做个小妾。
谁知道,最后她虽然如愿的怀孕了,但是慕容良忠却不认这个孩子。
她没有办法,只好继续留在青楼中卖。
慕容雪嫣虽在青楼中长大,但从小心气便高。
于是,八岁那年,她一个人偷跑出了青楼。
在逃跑的途中,她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安以墨。
当时的安以墨也只有八岁,正被两个人按在地上打着,嘴里不停的喊着,“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
然后,她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你娘都说是你偷的了,你还狡辩?”
安以墨在听到这句话时,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就安静了,紧紧的咬着唇,不再喊冤。
甚至,一直到被打得昏死过去,他都始终没有哼过一声。
那两个人见他已经昏死过去,这才收了手,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随着那两个人的离去散去,冷漠得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救救地上满身是血的孩子。
她本来也已经转了身,想要离开。
但,却在想起他当时那种冷寒的眼神时,猛的收住了脚步。
她想,她反正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漂泊在外边,若是她救了他,他会不会因为感激她,而做了她的随从?
这般算计着,她连忙又折了回来。
但,安以墨昏死在那里,她又挪不动他,她只好打开腰间的水袋,将里边的水倒在安以墨的脸上。
她在青楼的时候,看到过老鸨就是用水将睡过去的人泼醒的。
安以墨因为脸上的凉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一个女孩正对自己笑着伸出手,“我带你去看郎中”
从那一刻后,安以墨真的像慕容雪嫣心中所想的那样,做了她的护卫,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慕容雪嫣说要去找爹爹,他便陪着她去了皇城。
两人在外边流浪了一年,在九岁那年,护国寺旁,因缘际会之下,两人遇到了前来敬香的先皇后。
从此,慕容雪嫣被皇后带进了宫中,留在身边培养,为将来以备不时只需。
而安以墨则被皇后送去了毒峰谷,整日与毒为伴……
阳城,客栈中
赫青绾看了看安以墨难看的脸色,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道:“安以墨,你就将解药给那货郎吧!”
“不行”安以墨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赫青绾的语气有一点的缓和,语气更是一如既往的坚决。
“安以墨”赫青绾大吼,很是不悦。
“赫青绾”安以墨气得直接吼回去,黑着一张脸指责道:“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如果不是那个人,你会被人卖到青楼去吗?”
“抓我的人又不是他”赫青绾被吼得底气不足,但还是不甘心的辩着,“再说了,如果不是他拦住秦姨,要是秦姨也被抓了,怎么办?”
“你……”安以墨简直要被她的理论给气死了,他这是要感谢那人吗?
“安以墨,你这个毒物,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用毒害人呢!”赫青绾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但在他面前,就是不习惯说一句软话。
“赫青绾,你说什么?”安以墨猛的眯起眼,放射出两道幽光,吓得她顿时一缩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口没遮拦了,连忙改口,“我是说,他也怪可怜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安大爷,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一次吧!”
安以墨心里一软,面子问题,却还是没有直接如她的愿,“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我们先说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赫青绾不解的问道。
“……你真的打算回皇城吗?”安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