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安以墨回到静院中后,她看着她留在这里的东西,心里顿时一阵滚滚的怒意。
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件件的收拾整齐,放到一边去。
最后还是安以墨怕她心里难受,主动开口拿走了那些东西。
安以墨走后,她一夜未睡,一直在思量以后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活在王府中。
赫青绾对皇甫烨还有用处,她自然是不能动。
但是,她也不能眼见着皇甫烨与赫青绾之间的感情再滋生下去。
是以,想不动赫青绾,还要伤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就得去做个弱者被伤,因为她笃定皇甫烨见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
可是,她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是比她想象中的难对付这么多,不管她怎么说,她都始终不怒。
不过,没关系,她很喜欢这种挑战,若是敌人太蠢,她反而觉得没趣。
“我想请问这位姑娘,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警告我的?靖王的侍妾?”赫青绾见她眸光一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又道:“不,不对,如果是侍妾的话,也要我这个正妃同意才能过门。那,难不成是通房丫头?”
“赫青绾,你说……你说什么?”慕容雪嫣顿时脸色煞白,捂着心口,整个人向下软了去。
赫青绾一惊,刚欲上前看她怎么了,身子就被人大力的推开,直接摔倒在地。
随即,熟悉的衣袂在她的眼前飘过,耳边尽是他焦急的声音。
“嫣儿,你怎么了?”
在慕容雪嫣就要跌坐于地的时候,被快速闪到自己眼前的男人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她看着他一脸的急色,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羸弱的回道:“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是不是心疾发作了?药在哪里?”皇甫烨痛惜的凝着怀中生命游离的女子,竟是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心疾?”慕容雪嫣已经涣散了的眸光,明显一窒,心头的痛竟是更剧烈了几分。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回来了,却一直避而不见。
“先说药在哪里?别的事情,本王晚点再与你解释。”皇甫烨沉了俊颜,震怒的低吼道。
“屋子……屋子里的抽屉中……”慕容雪嫣的话才说了一半,皇甫烨便已经抱起她,向正屋快步奔去。
而此时,赫青绾正愣愣的坐在原地,痴痴的笑望着这一幕。
她像是被挡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只能像个看戏的人一般,看着他喜,他悲,却终是无法走近一步。
什么都做得了假,但他刚刚的手足无措,她看得出是真的。
他在乎那个女子,很在乎……
“看到了吗?烨最在乎的人,永远是嫣儿。”安以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她茫然的思绪。
他俯视着她的狼狈,想要尽情的笑话她,却发现自己竟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安以墨虽然百无禁忌,但何时与一个女人这般较真过?
“看到了又如何?”赫青绾用擦伤的手,拄着地面站起,怜悯的看着安以墨反问道。
她觉得安以墨真的很可怜,可怜到要靠奚落一个女人找快感。
“还不想离开吗?”安以墨忽的眯起眸,遮住眼中那不平静的思绪,步步紧逼的问道。
“离开?去哪里?瑜王府吗?”赫青绾故作不解的问他。
“如果你不愿意去瑜王府……”
一向狠辣,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安以墨,忽然便想放她一马。
只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她冷声打断,“安以墨,你不觉得累吗?”
“赫青绾,你别不识好歹。”安以墨努力压抑着震怒的声音,不想将静院里的皇甫烨引出来。
“难道你还想让我去感激一个给我下毒的人吗?”赫青绾恨恨的盯视他最后一眼,转身便向前院走去。
赫青绾觉得安以墨此刻就像是一只苍蝇般,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嗡嗡”,让她厌恶不已。
她这辈子大概从来没有这般讨厌过一个人,即便总是奚落她的太后,以及不停的对她耍小心机的柳梦芙,她也没有像讨厌安以墨这般的讨厌过。
安以墨快步追上去,想也未想便扣住了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耳畔,低吼着问道:“赫青绾,你当真不想要命了吗?”
“安公子,命是我的,好像与你无关吧?”赫青绾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他扣着她手腕的大掌上,眼中赤~裸裸的都是嫌恶。
安以墨心口一震,大掌竟是颤抖着松了力气。
“安以墨,知道我为何讨厌你吗?”赫青绾突然便好心的,想让安以墨死个明白。
“为何?”安以墨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清冷的脸,问得小心翼翼。
其实,他一直想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都讨厌他,讨厌到将幼小的他遗弃在荒山野岭,险些落入狼口。
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不敢去探究,唯记得恨。
“因为你太过的自以为是,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所以你就注定要成为那个被人厌恶的。”赫青绾的语气极轻,一点都不像是在指责他什么,但就是这样轻飘飘的话,化成了利剑,刺进了他的心窝。
“你们愿意厌恶,便厌恶,本公子不稀罕你们的喜爱。”安以墨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原本俊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