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晋朝文许武骆,骆家世代为将,许家亦是几代位至丞相,当今丞相许贤玮更是年纪轻轻便做丞相,他在官拜丞相前娶有一妻,却不知何故,一直不曾有孕,后便找了几个通房丫头,有个丫头更是为他诞下大公子,他大喜之下,便收了她作妾。毕竟身份低贱,自是当不了妻的,可未免动了别的念头。
过不了几日,许贤玮便纳了京城县丞家的小姐为妾,没过多久亦是传来喜讯,许贤玮喜不自禁,心里琢摸着,若是这胎是子,便要狠心将发妻休了,娶这小姐为妻。这念头虽不曾说出,但周遭人自是明白。
许贤玮发妻周芳语乃苏杭巡抚之女,不论相貌脾性皆为上品,知书达理,若不是多年无所出,许贤玮怎会有这般念头,怕是连妾也是不纳了。如今许贤玮有了这念头,也是有些愧疚,便日日留宿周芳语房内。不知是上天可怜或是其他,在那县丞小姐诞下大小姐之后,周芳语也传来有孕的喜讯,这一胎便是许从安,周家为保女儿地位,硬是将外孙女当作了外孙。
这许从安便自小已病弱为由在杭州周家长大,周家亦是对这外孙女有所亏欠,独独为她建了个院子,许从安在院内也如平常女子一般,着红妆,弹琴看书,只是少了些闺中好友罢了。许贤玮纵是不舍,却也因着自己之前那般作为,不敢不从,幸而周芳语后又诞下一女,县丞小姐又诞下二子,许家自是热闹非凡,许贤玮才由着周家这般安排。可这二公子既是嫡子,自然是要回京的。往年也常回京住上一个月,可为了隐瞒身份,也不敢久住,待她长到十六,总算叫人放心了些,许家又是常催促,周家不好推脱,总算答应放人了。
许从安并不急着进京,便选了水路,想着一路游玩过去,也不失雅兴,进了京,便不再容易坐船了。许从安喜静,不挑大船,只租了一艘小船,慢悠悠地走。这小船只一个厢房,厢房外算是有个小厅,船家时不时渡些过客在小厅里坐着,许从安也并不恼。
一路相安无事,只是近幽州时,离岸还有些距离,突有一红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在小船甲板上,落地无声,船夫竟没有发觉,小厅内的许从安自然也不会发现。只见这红衣女子往小厅内一探身,瞧见了许从安,赶紧冲了过去,待许从安反应过来时,她已温玉在怀。
许从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怀中女子,正要起身给她让个座,那女子却是胳膊一勾,勾住许从安的脖子,稳稳坐在她的怀里,叫许从安挣扎不开来。这一贴得近,难免会叫着女子发现些端倪,只见那女子动作顿了顿,又抬眼瞧了瞧许从安,却是立马换了笑脸,扯下发绳,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原本英姿飒爽的女子立马变得妩媚起来,“相公——”
“小姐,初次见面,这不太好吧。”许从安想站起身来,这般抱着女子,着实有些难受,若不是瞧着女子有几分姿色,怕是没这般客气了。
还不等那女子说什么,船便停了,匆匆上来几个壮汉,提着刀,甚是凶神恶煞,那船家抖着身子蹲在一旁,许从安便明白过来,想来,这几个壮汉,是寻这姑娘来的。许从安再次审视了一番怀中女子的容貌,相比这些壮汉而言,着实不像个坏人,可这岂能以貌取人,瞧着姑娘做派也知不是什么善人,还是快快把这女子交出去的好。
那女子似是有所感知,趁着许从安开口前,偷偷在许从安腰间拧了一下,又抬头在许从安耳边轻声道,“你可忍心交我出去被这些人欺侮。”话语软软的,那唇又似有似无地碰着许从安的耳朵,叫许从安微微红了脸。在外人瞧来,倒是像极了一对情人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
许从安因这软软的声音起了恻隐之心,自己也是女子,自是知晓女子与男子缠斗的不易,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会逃到这边来,话到嘴边,硬是变了,“几位壮汉,可是有事?”
那几个壮汉进了厢房查看了一遍,瞧见这船上确无其人,才走到许从安的跟前,“你可有见过一个红衣女子?”说着颇有些怀疑地往许从安怀里探视着,只是那女子披着发,满是柔弱妩媚的模样,就连衣裳也退了一半,明明是情人在此作乐,哪儿有方才那女子的模样。
许从安自然是瞧见了壮汉的神情,慢悠悠地开口道,“别的红衣女子倒是不曾注意,只是怀里的都疼不过来了。”许从安自小便在苏杭,那里什么不多,风流才子最多,许从安学起那模样儿来,也是信手拈来,又是伸出手指在女子的唇上摩挲着,女子一偏头将她手指含入嘴里,实则用了力地咬,许从安忍着痛,有些涨红了脸。
那几个壮汉便以为这公子情动难忍,便一副理解的模样退了出去。许从安见他们一走,便忍不住痛呼起来,还不曾走远的壮汉听了,却是互相瞧了瞧,笑了笑,“有钱人家就是好,待老子有那闲钱,可也要学这小子来这一遭。”
那女子立刻起身,拉好衣服,又随手将头发扎起,似是要走。许从安拦了下来,“姑娘,我想还是帮你去府上知会一声,让府上的人过来接比较好。”
那女子细想确是有理,一来此刻自己仪容不佳,出去定是要叫人笑话,二来此番也太过招摇,再次招来那些壮汉,可就没处躲了,便开口道,“如此,便劳烦公子派人去将军府一趟。”
这红衣女子正是骆家三小姐——骆南晴。
“可是幽州陈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