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饿瘪了。”
“那还不快回去,我们也没吃,就等着你俩开饭。你们要是不回来,我们也跟着饿肚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冲动行事。”童氏嘴上如此抱怨,其实心疼坏了。
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钟庆然和简明宇就是这样,除了正餐之外,每天都要吃点心,才能顶住饿。尤其是明宇,力气大,消耗也大,更何况今天驯马,消耗的能量更是成倍增加,亏得他近年来吃得好,身体素质非常棒,这才顶得住,不然,怎么可能连续驯服十二匹野马?这样骄人的战果,岂是一般人能得到?
早上钟老爷子听人说庆然和明宇去套马,便让人起了个牲口棚,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收获,棚子不够大,今晚野马们,就只能在各个牲口棚里,挤挤先凑合着,明天再搭一个马厩来安置它们。
别看这些野马一副温顺的样子,却是除了简明宇外,谁都碰不得,钟庆然帮着把他驯服的那匹拴好,其他就只能靠简明宇一个人来。
“明宇,喂它们吃一点豆渣。”钟老爷子拿着一个簸箕过来,脸上一直笑容不断。那可都是马啊,是农家只有达到富户级别,才能拥有一匹的马。而现在,加上原先那匹,他家一共有了十三匹马,这是多大一笔家产?
就着火光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钟老爷子也能瞧出来,那都不是劣马,用来拉车想来问题不大,这样以后干活就轻松多了。
简明宇接过簸箕,见豆渣并不多,便只在每个马槽中各撒了一把。如今村里只有一个小石磨,效率很低,光磨粮食就够呛,能用来磨豆腐的时间真心不多。钟家能有这点豆渣,那都是特殊待遇。谁让这个石磨是钟家自己的,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那还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在大周朝,很多时候牲口还真比人金贵。不少农户自己都吃不饱,却舍得从嘴里省下一点口粮,喂给牛马。这种情况并非一起两起,而是大多数农家人都如此,钟庆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都是穷给惹的。
一头牛,能顶好几个劳力,农忙时能往外租,闲时还能拉货拉人赚钱,真不怪农户将其看得这么重,就这点上来说,能作为畜力的大型牲口,确实比一个人的价值更高。
今天钟家晚饭开得迟,钟庆然和简明宇又忙碌了一整天,两人都是饥肠辘辘,扒着饭碗就开始大口进食,直到肚子里有货,这才放慢用膳速度。
钟庆然这时才有闲心关心,自己隐隐作痛的双手。早上起床时,手掌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哪想得到,他今天会骑三个多时辰的马?不光手,大腿根处也火辣辣地疼,想必没磨破皮,至少也红了一大片。若非现在衣裳厚实,恐怕情况会更严重。
今晚没什么事,钟庆然和简明宇便早早就寝。
由于现在还是一大堆人住一起,两人只能扒被窝里为对方上药。钟庆然这个年纪,皮肤本就比较细嫩,他又没怎么干过体力活,不,即便干过,也不会把大腿皮肤也练得粗糙,最多结实一些,是以,他的皮肤虽不到,稍一用力就起红印子的地步,但也经不起长时间和马的摩擦。
钟庆然褪下亵裤,映入两人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红,其间还夹杂着点点青紫。简明宇眼神微暗,将药油倒在手心中化开,仔细按揉着红肿部位。
有几个破皮的地方被药力一冲,钟庆然疼地龇牙咧嘴,要不是想到旁边睡了那么多人,他差点就叫出声。好在,也就伤口刚接触药油的时候,反应才这么大,过后便只余下钝痛。
感觉到有些粗糙的手掌划过,因红肿而更加敏感的皮肤,钟庆然脑海中,不仅没有升起绮丽的念头,反而想着,他得做一款护肤的药膏。
“好了,接下来换你。”钟庆然拿过简明宇手中的药油,压低声音说道。
简明宇的情况要比钟庆然好,但也红了不少地方。钟庆然师从他爷爷,按摩技巧不是简明宇能比的,他手法老道,力度拿捏适中,穴位也被照顾到。
简明宇估计是真累了,过了初期刚吸收药力的疼痛后,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钟庆然心疼地为其提上亵裤。真是难为明宇了,他也才十四岁,要在如此短时间内驯服那么多野马,这得费多大劲?钟庆然在一旁,看他做起这事轻松自在,实则简明宇下了死力,换成旁人,估计一天能驯服一匹野马都值得称道,若不然,野马早该绝迹了。
想着想着,钟庆然困意上头,揽着简明宇酣然入睡。
钟庆然睡眠品质一向很好,许是累了,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醒来,钟庆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睁眼一看,发现简明宇竟然没比他先起。钟庆然神色一凝,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见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昨天是真累到他了。
钟庆然轻手轻脚钻出被窝,这个时候,帐篷里除了他们俩,再无一人。
“庆然,你醒了,饭热在锅里,赶紧吃。明宇没事吧?”童氏脸带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长时间用力太猛,累到了,休息一阵子就好。”钟庆然洗簌过后,拿起一张饼子大口嚼食。
“这就好,今天明宇就别出去忙活了,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对了,庆然,那两只鹰在你们帐篷边站了很久,见你们都不出来,自己飞走了。”童氏交代完,进入隔壁帐篷拿了样东西,又匆匆离去。
整个福村现在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为了多挪出几个劳力,就连童氏也去帮忙照看小孩。钟庆然也不好什么都不做,想了想,决定今天就带人去挖几车粘土。
有了粘土,就能盖砖瓦房,也能补充之前在船上毁了不少的陶瓷器具。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村民生活水平之事,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这次,钟庆然很是乖觉,和钟老爷子仔细说了他的打算,喊上三个出身海军的村卫,另从砌墙建房那里抽调了两个壮劳力,这才出发。
随行的还有点白,有它在空中大范围警戒,他们便能提前避开祸事。不光如此,它还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至少,有它在,他们便不用再一整天都提心吊胆。
荒郊野外的,没足够的武力保障,谁不是悬着一颗心?
这次他们一共出动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由钟庆然亲自驾驭。其他人倒是想揽过这差事,奈何他们没这份本事。那可是野马,性子再温顺,也得等彻底磨去野性之后,其余人才能随意驱使。
钟庆然会赶车,这个他之前学过,可他最多也就赶着牛车或马车,在逍山和河湾村之间来回,像今天这样,连续长时间赶路,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钟庆然一行人,沿着山脚一直朝西北方向行进。这里大概不曾有人光顾过,也就没有修建平坦的道路让他们走,可想而知,马车颠簸的程度。
说起来,这个感受,钟庆然体会最深。他昨天就在马背上颠了一天,亏得屁股肉厚实,倒是没肿,可要说一点没受影响,那也不可能。加上今天这一遭,两相一叠加,这个中滋味,也就钟庆然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