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点白和鸣雷没有夜视能力,不然,派它们到河湾村上空巡逻,这事就更保险了。
由于家具之类基本带不走,钟庆竹能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在钟庆然帮忙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都搞定。
“你再翻看一下,别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到时候可没处找去。”钟庆然提醒道。
钟庆竹倒也不恼,他虽没多值钱的玩意,可也有些用惯了的东西,丢了确实舍不得。又一阵翻箱倒柜后,钟庆竹表示一切就绪,可以走了。
这次,钟庆然没再多言,他背起背筐,钟庆竹则拼命往身上塞小件物品,看得钟庆然额头黑线直冒:“差不多就行啊,一会还会过来一趟,定不会给你弄丢。”
钟庆竹一点都不以为意,挠着头说道:“我这不是想给你减轻点负担吗?我现在多拿点,等会就可以少搬一些。”
钟庆然眼里透着笑意:“时间耽搁的有点多了,我还要跟庆书去办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钟庆竹看到为他们开门的黑衣蒙面人,一下子懵了,反应都迟钝了许多,嘴巴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成句:“庆然,这,这个是?”
“不用管他,无视就行,杵在门外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钟庆然回头把人拖进门槛,一路拉到钟庆然所在客房,钟庆竹才算回过神来。
看到在收拾细软的钟庆书,两人都心知肚明,钟庆书是决定跟他们一起走。
“庆然,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庆书怎么可能不跟我一个想法?”钟庆竹一脸得瑟,小眼神直往钟庆然这边瞟,眼里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把刚才受到的惊吓给压了下去。
“庆书,你留在虾塘那边的下人作何打算?要是带走的话,现在就过去把他们都接过来。”钟庆然不忘正事。
“带走,这些都是本分人,能帮上不少忙。”钟庆书想得很实际,他虽然处境艰难,但生活上一直有人照顾,让他自己动手,他估计会很不习惯。再说,此行能用上他们的地方很多,自是不能留下。反正,对他们而言,为哪位主子做事都一样,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对他们动则打骂,他们就愿意追随。
这一点,钟庆然也深有体会。人心虽然难测,但多数人只为求一个安身之地,只要能让他们把日子过下去,他们就不会反主。
“行,现在就走,我就不跟你过去了。”钟庆然将钟庆书带到大门口,和守在那里的负责人说了几句,那人随手指派了一人跟着。
目送钟庆书坐上马车消失在黑暗中,钟庆然这才返回。
此时,上房内一反刚才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局面,变得和个小型菜市场也没什么不同,还是为点小利就争得面红耳赤的那种。
钟庆然眉头蹙了一下,随即调整好面部表情,“笃笃”敲了两下门:“爷爷,是我。”
“是庆然,老大媳妇你去开下门。”
钟老爷子发话,明氏赶紧起身。
钟庆然的意外到来,打断了方才的争执。
“爷爷,怎么样了?”钟庆然低声问道,他已不再心存幻想,这么闹腾,定是有人不愿意跟他们走。
钟老爷子向斜对面努了努嘴:“你三婶不肯冒险,想拿了休书走人,现在正和你三叔谈条件。”
“就三婶一个?”
“嗯。”
钟老爷子和钟庆然爷孙俩互视一眼,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比他们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好上太多,看来,钟老爷子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离和傅掌柜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钟庆然不想再在三婶上浪费时间,很干脆地说道:“三叔,你带着三婶去东厢房朝北那间商谈,你自己看着办,记得留出足够的时间收拾行囊,可别到时候就你空着手。”
钟正礼脸色极其难看,本来,他也不会为一点银子就斤斤计较,实在是他气不过,他和张氏感情一点都不比其他几个哥嫂差,可偏偏就他媳妇不肯跟着他,这不光是没面子的事,还让他怀疑起这十几年来,张氏是不是一直都带着面具,只给他看他想看到的那一面,其余的都藏在面具后头。他觉得他被欺骗了,心火直升,如同被架在火山上炙烤,怎么也息不下去。
听到钟庆然的一番话,钟正礼才反应过来,他其实真没必要,和张氏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为那么一点银子闹腾不休,不值当:“张氏,我也不跟你扯皮了,你说的银子数量,我给你。成了,你出去,这里再没你什么事。”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张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她也没再逗留,很干脆地起身离去。谁想跟着钟家人送命?话说得那么好听,实质上不就是逃命吗?被今上惦记上了,能有好果子吃?整个大周朝都是圣上说了算,要抓钟家人岂不是简单得很?她还年轻,离而立之年都还有两年,可不想整日担惊受怕地过逃亡生活。
也不知道大嫂她们怎们想的,竟然不趁着这个时候离开钟家这个泥潭,可别到时候丢了小命再来反悔,那可就晚了。
“好了,不相干之人已经离去,没事的话,你们也动身去收拾东西,得快,戌正之后就要开始拉东西去码头那。”钟老爷子最后一次问询。
其他人都没意见,只刘氏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把钟正智看得心都悬了起来,可千万别是和张氏一样。
“老四家的,想说什么就说,现在时间宝贵得很,没时间耗在你这里。”钟老爷子脸色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