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儿子要都成了亲了,全生了孙子,一人两个,我还有八个呢!我还有两外孙,到时候,你可别被我笑话!”杜老汉一拍桌子,怒了!
两人舌头捋不直了,这三两句下去,竟是有动手的迹象,秋娘看得心惊肉跳,忙唤了金宝上前一人劝一个,正要拉开,杜老汉却是拍开秋娘的爪子,扶着范仲良的胳膊道:“嘿嘿嘿,老范啊,旁的咱不比,要么,你也拾掇拾掇,再生个大胖小子给我看看?”
秋娘、金宝、范仲良:“……”
老来得子,真需要这般炫耀么!秋娘默默别开脸:咱爹,真丢人!
好不容易将两个老头拾掇清楚,送回了房间,秋娘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身见了金宝,却是笑着同他说起还在远方的银宝。
“银宝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么?”
“怕还得等些时日吧。”金宝迟疑道。
“安然还是不肯应他么?”
想起银宝和安然的这段孽缘,秋娘也颇有些头疼。五年前的那场纷乱,银宝和安然凭空消失了三个月,大家费劲心思去寻他们,都寻不到。
大家都以为银宝和安然凶多吉少时,他们俩却又都回来了。那阵子,秋娘眼见着这两人感情越发热络,银宝更是一股脑地扎进去,她还吃了一惊,只想着这两个男人间,如何能发展这样的关系,待后来误打误撞得知安然是个女子,秋娘委实替银宝高兴了一阵子。
怎奈边防战事起时,安然毅然决然地去参了军。这等气魄,秋娘着实佩服,只是军营里一向不欢迎女子,也不晓得安知焕如何说服了当今圣上,竟是让安然组建了大齐史上第一个女子军――安然的第一场战役,面对的便是大周国最凶猛的将领耶律楚,最终,安然却是一战成名,全歼了对手。
那一段时日,银宝吃不下睡不好,整日魂不守舍,秋娘明里暗里劝了银宝多少次,安然这般女子,不是银宝配不上,而是不适合。
当时银宝梗着脖子的那小样,真让秋娘想一巴掌呼死他。
“我都没试过,怎么知道适合不适合!?”
秋娘真想说,不是试不试的问题,而是安然看银宝的眼神,真的没有多少爱慕,这般苦巴巴地等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话秋娘还没说出口,银宝已在半夜离了家,过程到底如何她倒是不晓得,只知道,银宝成了那女子军里头,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女将军安然身边,唯一的一个……贴身侍卫。
贴身……秋娘想到这暧昧的两个字,多少个夜里,祝愿虎头虎脑不太聪明却有着一颗执着的心的杜银宝,平安康泰,要知道,女将军安然的功夫,可比杜银宝,要高的多。
女人环绕的军营里,杜银宝这个男人成了异类,结果如何,她真难以想象。
“没应下吧……”金宝应道:“这都五年了。那安然要真喜欢咱银宝,也早该应下了。也就银宝还轴,要是我……”
要是我……金宝的脑子里突然掠过那袭白色,若是他,又如何。同样的一个五年,他也在等着。
银宝等的是个看得见的人,他等的,却是人人口中的一个虚幻。
轴的,岂止是银宝一个。
“随他去吧。银宝不傻,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金宝暗暗叹了口气,换了话题道:“姐夫呢?”
“方才二王爷来了趟,这会两人在屋里下棋呢吧。”
当年齐峰叛变,归来时,齐岳面上虽是待他如初,没动他分毫,到底还是将他囚在了京城。自那后,齐峰对皇位倒也看得淡了,自个儿彻底变成一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平日没事便来寻长安下棋,时常一下下一宿,长安说要睡觉,他都不放人。
若不是齐峰有子有女,秋娘当真以为齐峰对长安存了什么心思。很久以后,秋娘才辗转从皇后娘娘那里得知,齐峰那是同皇上打了个赌,看悍妇杜秋娘什么时候忍不住会对齐峰下手,撵他出门,用得又是什么法子。
可当时秋娘却并不知道,当时,她不过是秉承着,你不让长安睡觉,我也不让你好睡的这种念头,直接将齐峰的悍妻,大周国的公主邀请到了范府。
当夜,齐峰便乖乖回了家,他立下要在范府住上半个月的豪言壮语彻底破了产。
可找长安下棋,依然还是齐峰最大的爱好,这直接影响了秋娘交公粮的质量和次数,几次三番之后,秋娘真想在府前贴张大字:二王爷与狗勿入。
金宝说话间便见秋娘的脸色微变,似是在做咀嚼的动作,顿时感觉一阵寒风吹过,忙追了两步赶上秋娘,她却停下了脚步。
金宝转了视线,便见着这般景象――当朝二王爷齐峰和当朝丞相范子正,贼头贼脑地躲在长安的书房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秋娘悄悄走近,两人竟也没发现,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秋娘索性又走近了一些,待听到屋里传来饭圆的声音时,心头突然传来一阵不详的预感,当下,她便往里一看,心里不禁一阵肉疼:又一个青花瓷瓶碎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花瓶啊!!!
屋里头,两个小鬼正凑在一块。其中瞧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