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恍惚了许久,一摸,身边的秋娘不见了,他忙起身找,秋娘已经做好了早饭,笑语盈盈地站在门口唤道:“长安,起床吃饭。”
只要秋娘待他好,夫纲算什么?
范长安暗暗想。
作者有话要说:长安:秋娘秋娘,咱们今天吃肉吧!
秋娘:败家子,家里的钱都被你买衣裳啦!木有钱,不能吃肉!
长安:【委屈】我以为,买了衣裳给你,我才有肉吃的……往后不买衣裳,光脱衣裳好了!
秋娘:……
鱼蒙:只要收藏花花大力涨,荤素均有,米饭管饱!
☆、振我夫纲之浪子
虽则没钱,可日子总是要过的。
秋娘细细算了算,她出嫁的时候,杜老汉给了她一些体己钱,虽不多,可她在家里做了些绣活儿却还能卖些钱。长安出门的时候,她特意放了些铜板在他的钱袋子里让他随身揣着,以备不时之需。
等长安起身去了学堂,她将家里拾掇清楚就快到晌午了,她忙炕了两个饼子给长安送去。
在那学堂里,家里有些银子的学子都多交了些束修,伙食学堂里管。家里稍微贫困些的,一般都是家里做了饭送去。秋娘到那时,学子们都零散地在林子里散步。几个书生认得秋娘,瞧见她,恭恭敬敬地叫了句“范家嫂子”。
上一回杜秋娘大闹学堂却让范长安赢得满堂喝彩的事儿,几个人都记得,连带着秋娘,虽是凶悍了些,可毕竟说话条路清晰,在情在理,几个书生倒也福气。其中那个矮个儿的书生看见她,还上来打了招呼道:“范家嫂子,长安兄方才课间被先生叫走了。二人去了镇里还没回来。”
秋娘见他不似上回那般轻浮,也信了一二,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几个饼子交给矮个儿的书生,道:“烦请将这交与我家相公。”
矮个儿倒也不推迟,认真接过。见秋娘要走左手边的岔路,还认认真真地指了另外一条道:“范家嫂子,那条路前几日下雨未干,一直泥泞着,你还是走这边的好。”
秋娘说了声谢,刚走不远,一个人便从左手边的路上窜了出来,站在矮个儿身边,阴沉着脸低声道:“这悍娘们怎么来了?”
矮个儿略抬了头,蹙了眉道:“人家姑娘也就是来送个饭,我劝你还是放宽了心。别寻人家麻烦了。”
自长安那日下了张元宝的脸,张元宝仗着家里有些钱,与他交好的猪朋狗友多,总寻范长安的麻烦。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张元宝嘴边弯了一丝讥笑:“寻她麻烦?她也配!”
话虽这么说,人却跟了上去。
秋娘到了镇里,一路寻过去,倒是在一家成衣店寻着同长安送她差不多款式的。她一抬头,一惊,这不是长平镇最好的成衣店锦绣阁么。挣扎了片刻,方才拎着包裹进去。那店里倒是个女掌柜,见了她也挺热情。
秋娘想了想,将那包裹一看,颇为不好意思道:“掌柜的,你看这两件衣服是您这出的吧……”
“是呀。”女掌柜翻了翻,爽快地应下来,又瞧了秋娘半晌,一阖掌道:“妹子,你就是昨日买衣服那书生的娘子吧。”
秋娘怔了一怔,“啊?”
女掌柜又看了她一会,“就是你没错了。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好相公!”
掌柜是个快言快语的人,一会便把事情说清楚,一边说一边笑,语气里却全是艳羡:“昨日那个呆头呆脑的书生进屋来时,脸都红透了。我问他要什么,他只说要给娘子买新衣裳。还一直跟我说,他娘子多么多么多么好看。我问他要什么衣裳,他憋了半晌,一句话不说便出了店门。我只说今儿遇上个诓我的人呢,没想到半晌后,他拎了张你的画像进来。嘿,这人可有意思,原来是去了对过借纸笔画你呢。”
秋娘琢磨着这么宝气的事儿,也只有范长安能干出来。
女掌柜转了身,果真拿出了昨日那幅画像,画里的杜秋娘站在河边,全然不似她平日那般凶悍,一身素衣飘然,脸上的线条极其温和,眉眼处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杜秋娘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那日他们双双落水前的情景。
在范长安的眼里,原来她也不尽然全是凶悍。
秋娘不懂画,可是在她的眼里,范长安却是用心地描摹这画上的每一笔。
秋娘抓着那幅画舍不得放手,女掌柜又笑:“妹子,我实话告诉你,我这锦绣阁的衣服,一般人还真买不起,昨日那书生浑身上下就二百文,就是买我这衣服一只袖子都不够。光那两件衣服,都得好几两银子。可我见那书生实诚,这画我也着实喜欢,便跟他打了商量,这衣服八百文卖给他,这画给我,他再给我当一个月的帐房。”
秋娘眼里一热,那两件衣服就跟烫手的山芋一般在眼里滚着,她忙将手里的衣服一推,“掌柜的,这两件衣服我没穿过,我能不能将这两衣服退了,这画……这画比衣服重要。”
那两件衣服再好看却不及长安对她的一片心。
掌柜怔了一怔,“妹子,这两件衣服可是你相公亲自挑的。你舍得退了。”
秋娘望了一眼那包袱,重重点了点头。掌柜也爽快,拿了二百文退给她,道:“这衣服我还给你留着,还是卖给你八百文,你什么时候凑够了钱就来买。”
那画……女掌柜艳羡地望了一眼上面的女子,“画你收着。妹子,你真是好福气。”
秋娘抱着画走在路上,心里说不出的快活。
等到了东街时,依旧是寻了上回那个位置,将那些熏染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