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课,对於秋天,会用「金风送爽」这个形容词。
不过我要先承认一件事,我没那麼喜欢所谓的「金风」,因为那个「送爽」的金风只要稍微强一点,我就会开始咳嗽。
就像今天一样。
时间进入十月,考过期中考也发了考卷之后,秋天就偶尔跟春天一样,会跑出它善变的一面,会在我想要把外套拿出来时秋老虎发威,等到热得受不了,再来个早晚温差大。我的气管别的不会,对於温度变化倒是有十足十的反应,这个星期五的早上,第一堂通识课还没结束,我已经第十次摀住嘴巴,避免让自己咳嗽的声音太过响亮,因为猛咳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第十次咳过之后,头上感到视线,不是从前面讲台传来,而是从我正前方的座位来的,但为时只有短短的j秒鐘。
打从我在综合大楼看到艾理善的那个星期叁下午开始,我就没再跟他讲过话,原因很显而易见,就是现在坐在我斜前方,在艾理善的旁边,时不时把头往他那方向凑过去的nv生。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哪个系,j年级。前j次老师偶尔恼羞,点名点到她时,我都没注意听。
反正这不是很重要。
喉咙再度作怪,我第十一次按住嘴,降低咳嗽的音量,尽量把头压低,眼睛盯着根本没有看进去的讲义。我本来想趁这堂课顺便读一下资料结构课的笔记,但实在有点读不下去,一直没办法专心,只好把它推进chou屉,乾脆让脑袋放空好了。
脑袋有点昏沉,这一半也是我的气管害的,昨晚咳了一个晚上,即使有y的协助,最后还是没有睡好,今天早上又是八点的课。觉得肩膀跟手都好重,老师自言自语什麼东西也都左耳进右耳出,好像这间教室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非常想睡。停留在讲义上的右手不太听使唤,笔在纸面上画出自己都看不懂的字和符号。
第十二次按住嘴巴之后,眼睛也跟着闭上
「陵」
耳边传来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呜」
「魏小陵」
我觉得头好重,很不想睁开眼睛,但伸到我头上的手显然不容许我这样做。艾理善一面揉我的头髮,一面在我头上发问:「魏小陵,你怎麼了,不舒f吗」
我勉强把头往上抬一点点,艾理善的脸跳进不太清晰的视野当中,他把手移到我的额头,咕噥着「这样应该是正常吧」。
「吵死了」
「我听你一直咳嗽,感冒了吗」
「我没事,就是想睡觉」
他的手又移到我的头上,把我方才被他揉乱的头髮梳平。
「你要不要回宿舍去睡」
「我没住宿舍」
「我房间借你」
「不要,男宿又s又冷,而且我第叁节有课。你让我睡一下就好」
我又把头埋回手臂当中,隐约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接近,正好和艾理善把手收回去差不多同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