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想到宫欧刚刚拼命要她吹额头的模样,时小念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宫欧这才知道自己弄了一个乌龙,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伸手重重地按掉广播,狠狠地瞪也一眼。
“哦,我不笑了。”
时小念嘴上说着不笑,但根本忍不住,只能用手捂住嘴,忍得身体在抖。
“时小念!”宫欧吼出来,脸色难看到极点,“你再笑一次试试!”
这女人把他当个笑话是吧?
时小念拼命地逼自己忍下来,轻咳两声,过了一会,她忍不住问道,“宫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有那么多女人,是不是没跟哪个真正谈过恋爱啊?”居然想到在广播里学什么甜蜜招数。
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初恋,玩得这么低端。
宫欧沉着脸,“废话,你是第一个我想谈恋爱的!”
他平时哪有那么多闲时间去谈恋爱。
他直接承认了,时小念倒呆在那里,再笑不出来。
她安静地坐好,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她是他第一个想恋爱的对象,没有一点掩饰的意思。
宫欧对她太直接了。
小镇上没什么特别好的餐厅,宫欧将车停在一个相对而言较为高档的酒店前,黑着脸下车,时小念说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先去餐厅吧。”
“嗯。给我快点!”
宫欧瞪她一眼。
时小念走进酒店的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去,长长地深呼吸着,然后抬起脸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脸上全是忧虑。
养父母和她断绝关系,她现在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宫欧,让她现在觉得头疼。
他对她表现出赤luoluo的感情,那种感情带着偏执的侵略性,是一种非得到不可,可她根本回应不了他……
该怎么办呢?
宫欧对她是势在必夺,连避孕药全都给她丢了。
时小念抚上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不敢想象,万一自己肚子里真得有个baby怎么办?难道真要生个私生子下来么?
她想让他主动嫌弃她,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他不止不嫌弃她,反而还弄些什么甜蜜招数,她不能让他主动赶走她,那她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逃。
可他是宫欧,她能逃到哪去呢?
“砰。”
洗生间的一格门被推开,一个及腰长发的年轻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小念转过头来,两人正面对上。
“唐艺?”时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时小念?”唐艺也是一脸震惊,一张脸上晃过一抹异样,很快又恢复正常,浅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小念从洗手池前站直,甩了甩手上的水,撕下纸巾擦手,淡淡地道,“正好路过,过来吃点东西。你呢?”
“我也是,正好路过。”唐艺笑了笑,俯下身去洗手。
时小念点点头,正要告辞,唐艺转头看向她,有些内疚地道,“对了,时小念,上次在邮轮上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的忙。”
巴哈邮轮。
三年前的事。
现在说起来都没什么意义了。
时小念苦涩一笑,“没什么,你也不过是实话实说,三年前那一个小时里,我确实是一个人在卫生间,没人见过我。”
她能怪唐艺什么呢。
“我看宫先生对你挺好的,你在他身边应该很受宠吧。”唐艺微笑着说道,眼睛明亮,“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很好吗?
“也许吧。”
时小念耸耸肩,语气有些涩,推开门和唐艺一起离开洗手间。
“怎么听你语气,你好像并不喜欢留在宫先生身边。”唐艺走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三年前的事,宫先生才会找上你,我隐约听到一点,真是你给宫先生下药的?”
下药。
又提到这事。
时小念一想到这些就头疼不已。
她垂了垂眸,伸手将扎起一头马尾辫松开,任长发散下,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我干的。”
“那怎么……”
“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成了替罪羔羊,留在了宫欧的身边。”
连脱身都脱身不掉。
接下去她要怎么走,她真得茫无头绪。
“是吗?也就说,宫先生是要找三年前下药的那个人?找回来做自己的情ren?”唐艺奇怪地问道,“那为什么三年前找的时候是让你名誉扫地,现在又让你过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