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她一把抓住,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黑眸冰冷而坚定,她急着撇清关系,他偏偏就要他们的关系召告天下!
时小念被他拉着一路往前。
外面已是黄昏,微凉的霞光穿透城市,凉凉地落在街道上,洒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发镀上一层旧故事般的昏黄之光。
宫欧强行拉着她走。
“宫欧,你对一个人有意思,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时小念低低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
宫欧站定脚步,回头看向她。
黄昏的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照得格外的美,她看着他,脸很是苍白,眼中一片黯淡。
“没错,我就是这样,我就要你撇清不了关系!”宫欧霸道地说出口。
时小念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还被他拉着,长发被风吹起,她低声问道,“那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呢?”
“不再拒绝我,不再否定我们的关系!”
他回答得很快。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谁都知道你宫欧是什么样的一个大人物,谁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你也说了,你不可能给我婚姻。”
时小念一双眼睛灰暗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激动,“难道你要我满世界去告诉别人,你是要我去承认这样没有尊严的关系吗?”
黄昏的街头。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身上的衣服被夕阳染黄。
宫欧看着她很久都没说话,像上演一场默片。
“我在车里等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欧低沉地道,紧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她的手落回身侧。
他没再坚持,就这样妥协了,一个固执的偏执狂居然没有和她坚持到底,在她意料之外。
宫欧的脸色很沉,擦过她的肩往前走,时小念低声道,“谢谢你,宫欧。”
谢谢他这恶劣霸道的男人还没把她的尊严完全扫于地上。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一出口就消散在风中。
宫欧背对着她,身体僵了僵,随即继续往前走去。
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上,司机殷勤地下车打开车门,宫欧弯腰坐上车,身体往后靠去,脸色并不好看。
“女人对婚姻是不是很重视?没有婚姻的关系就是没有尊严?”
宫欧坐在后座,忽然问道。
司机愣了下,待发现车里只剩下宫欧和自己时有些惶恐,宫先生这是在向他询问?向他请教问题?
“这个嘛……女人的心思我也不太懂。”司机说道,“不过我听我老婆说过,她说婚姻能让女人有安全感。”
“一张纸能有什么安全感?”
宫欧冷厉地道,结婚还能离婚,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就是说啊,可女人就是爱追求这些。”司机道。
女人就是爱追求这些。
宫欧抿唇,眸光深不见底,指尖摩挲过嘴唇,他给不了她婚姻,她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不过啊,我老婆还说了,更重要的安全感还是来自男人。”司机道,“男人肯宠着自己,肯哄着自己,什么都先想着自己,那女人的安全感自然就有了。”
更重要的安全感来自男人。
所以,是他现在还不够宠她,她才会在意结婚证那一张纸?
宫欧的眸光顿时一深,猛地看向司机。
司机被看得心中一寒,惶恐地道,“宫先生,我是不是太多嘴了?”
“加双倍工资,回去和封德说。”
宫欧道。
“啊?”
司机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黄昏的街上,一家咖啡店里——
时小念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上,一转头就看到窗外的街边,停着一部黑色豪车,后排的车窗被缓缓按下,宫欧坐在后座,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朝她望来。
他一分钟不盯着她看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时小念有些无奈,唤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
“小念。”养母闽秋君从外面走进咖啡店,坐到时小念对面。
时小念一眼就发现一向保养得宜的养母脸上憔悴了很多,连精致的妆容都盖不过皱纹,她轻声道,“妈妈,您憔悴了。”
闽秋君将包放下,看着时小念叹了口气,“能不憔悴么,你都不知道最近时家发生了多少事。”
“出什么事了?”
时小念问道,对时家她已经慢慢心凉,但还是会忍不住关心。
“就是你爸,你爸当年只是慕氏的一个司机,后来因为照顾千初在慕氏一路高升,现在千初又成了我们时家的女婿,你爸顺理成章地进了董事局,帮着千初和他那个姐姐斗,想扶千初坐上总裁之位。”闽秋君说道。
慕氏姐弟内斗,她听慕千初上次提过,爸爸帮千初也无可厚非。
“这不是很好吗?”
时小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