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无过看向街面儿没有回答。因为这也是他所疑惑的。那个女人似乎对尚可心本人并不了解。她竟然连一般的宫廷礼仪都不懂。开始他怀疑是敌国到子,但是无论哪一方势力派来的人都不应该在对假冒之人毫不熟悉的情况下就贸然替换了她的身份。她的样子倒有些像赶鸭子上架,匆忙之中不得已假冒了尚可心的身份。难道是真的尚可心出了什么事?而且,就算破绽百数,那女人似乎也有恃无恐,性格和所作所为竟然都是与以前的尚可心几乎是反着来了。不知道是不怕被别人揭穿身份还是认为无论自己出什么样的状况都没有人能够揭穿她。
宴会时他悄悄观察过众人对尚可心转变后的反应。大多数人的眼中带着惊讶和不可置信。皇后和尚丞相这两个与尚可心最亲密的两人眼中也与他一样有怀疑,而且期间皇后还让婢女秋月去验证过,那婢女回来以后皇后和丞相的神色竟放松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对以前的尚可心连最起码的模仿和伪装都不屑的女人是如何打消皇后的猜忌的。所以他也离开了宴会打算去会会她。最终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谁也猜不到她下一刻的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女人绝不会吃亏!
还有,以皇上这么精明易猜忌的人见尚可心变化这么大,却并未有狐疑之色,相反似乎一切了如指掌,竟似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的释然的喜色,而且处处依顺着那人,岂不奇怪?难到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那目的呢?
东临无过在这儿想得越透,分析的越多就越觉得眼前的迷雾似乎更浓了。
尚可心刚回到王府本来打算收拾一下,吃完饭后去一趟唐涟涟那儿,跟她说一声画儿的事情就不用先着急着办了。皇上赏了三千两黄金,她又从东临无过和东临闵晔那儿讹了不少钱,本钱也应该够了,计划书也早就写好了。她打算从唐涟涟那儿回来时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她这边一进大门口,管家就得了信儿过来汇报说是六王府派人送来了好几箱金子。关于金子这事儿尚可心还没有同管家说,此刻这位平时稳重的中年男子也被六王爷这莫名其妙的一下弄得有些忐忑不安。此刻他向尚可心汇报这件事的时候眉宇间还有些忧虑。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不能吃
尚可心笑笑宽慰他说:“林管家,您尽管点算好了,十万两没差就行,这是六王府应给的。”
管家一听这口气,便知此事王妃是清楚了,也就放了心。
尚可心倒没想到东临无过的动作这么麻利,十万两黄金必定不是一个小数目,还以为最起码要准备上一两天呢,看来这东临的战神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呢。不过,今天下午她是出不去门儿了,她这边还没准备呢。
尚可心用手比划了一下,对管家问道。
“管家,做两个盘子那么大的木轮子得多长时间?”
管家想想道:“最少得六七天。”
尚可心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什么?六七天?不是从块木头桩子上割两块圆咕噜就行了吗,我以为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呢。”她当时可是吹了大话,说人家送钱来的第二天就将东西给人送去。
管家被尚可心的话逗笑了:“那样岂不是没几天就变形儿了。马车上的车轮可都是用直木弯曲而成,这木头的处理也得好多天呢。”
尚可心皱皱眉,有些不耐道:“没事儿,你就按我说的方法弄俩轱辘来就行,然后再从马车上卸下两个大的车轮子。还有给我搬张椅子,不要太贵的,一般的,没有破损的就行。再把木匠用的那些锤子呀,钉子呀,据呀都搬我房里去。”
管家现在对他家王妃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已经见怪不怪,产生免疫力了,现在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恭敬的应下便着手去准备了。
尚可心闲着无聊拉着东临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荷香就继续拿着她的小手帕乐此不疲的绣着。尚可心就不明白了,这古代的女人怎么就天天绣,有空就绣就是没有绣完的时候呢。
“荷香,你绣那么多东西用得了吗?”
荷香抬起头似乎对尚可心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王妃,奴婢这是为您绣的。”
尚可心不解:“我的手帕够多的了,扔那一堆呢,用都没用过,绣了不是浪费。”
荷香对尚可心的回答不以为然:“王妃,平时那些小姐夫人们凑一块儿,先比的就是谁的绢帕多,谁上面的绣工好,荷香怎么能让王妃被别人比下去。”
尚可心无聊的撇撇嘴,说白了就是与现代的女人一聚堆儿,就先看别人的包包是什么牌子的呀,吹嘘家里还有多少的包包,从这方面去评价或炫耀一个人的家境和品位是一样的道理。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尚可心神秘的笑了笑,对荷香说:“荷香,你会做衣服吗。”
荷香点点头:“自然会的,王妃要做衣服吗。”
“是呀,是呀,我跟你说说样式,你帮我做两件衣服,不过,这事儿你得保密。可别给本王妃泄露了商业信息,不然本王妃把你卖喽。”尚可心半是玩笑办事认真的吓唬道。
荷香立马认真的点点头,样子十分的谨慎,把尚可心都逗笑了。
尚可心这样那样的跟荷香比划着,还喊了声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让他们到小厨房拿了根木炭条儿,又推了推东临澈让他去书房拿张纸来,自己继续给荷香描述着。
东临澈努努嘴,对他媳妇支开他却和别人有说有笑的行为非常不满,可是,可是,他娘子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于是墨迹了半天,最后还是屁颠儿屁颠儿的去了。
尚可心虽然在与荷香交谈,可也一直抽出一部分精力在他身上,见他那不乐意却又不敢反抗的憋屈样儿,着实觉得可爱。她也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她的书房不想让别人随便,毕竟里面有不少她画的图纸和计划书,虽然她不解释这里人不一定能看得懂,但她就是不自觉的会去提防着别人。她总觉得这王府里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