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此事。娘娘,您看这事儿……”
尚关月轻轻的招手,秋月便恭敬地附上耳去。尚关月这番那番的吩咐完便示意她下去。
若大的寝室此时只有尚关月一人。她左手轻抚耳垂,慢慢的陷入了思考。那人叫尚明伟,难道与她尚家有关?难道是哥哥安排的?若是哥哥安排的用意何在?若不是哥哥安排的又有什么目的,他背后是否还有什么主谋……
尚关月用力捏了一下耳垂,此人出现但突兀,令人措不及手,毫无思绪……
……
丞相府中,尚青云站在梧桐院外,视线漫过围墙,静静地看着已长成苍天大树的梧桐在漆黑的夜色里有些张牙舞爪。
多少年了?他几乎每一夜都来这里待会儿,却没有一次进去过。
今日,他突然觉得心很累,很想到院子里看看。看看是否与多年前一样温暖清爽。想了想却又放下了打算推开门的手。那个整天粘着他叫“青云哥哥”奠真笑脸已经不在,那个无论他做什么都会盲目的认同他说“青云哥哥是对的”的人已经见不到了。他还进去做什么,只会更增寂寥。
这么多年,他做的这些真的值得吗,为了心底的一份执着他害死了这个梧桐苑的主人,伤害了自己的妹妹,更对不起……那些个孩子们。
尚青云将脸埋在手掌中,他祈祷,六王爷的事这一次千万不要是她做的……
“谁”
尚青云突然抬起脸,阴弑的盯着陌生气息的方向。
“老爷,是我!”
一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有些苍老的女子从黑暗处慢慢显露出来。
“你来做什么。”尚青云的声音异常的冰冷,还带着明显的恨意。
“我……想来看看小姐。”女子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沧桑。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来这儿,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吗。怎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觉得流音当上了六王爷的侧王妃,你便有了靠山,又要不安分了?”
“老爷,我没有,奴婢只是想小姐了……”她从不敢自称“妾身”,因为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妾。
“滚回你的思过苑,不要再出现在银雪的院子,你不配!”他也不配,他们都是罪人!“还有,告诉你女儿,再敢找心儿的麻烦,我绝不饶她,下一次,六王爷也保不住她的命!”
说完,尚青云看也不看她便甩袖走了。
绝情的话令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无论怎样,流音也是你的女儿啊!
看着依旧年轻的决绝背影终于消失在夜色中,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小姐,是错了,对不起你啊……”
……
今夜,最不能安宁的恐怕要数六王府了。
“母妃,您都站了好几个时辰了,身子会吃不消的,要不先吃的东西。别等王爷好了您却垮了。”
尚流音挺着个大肚子端着一碗粥来到柔妃身旁劝慰着。
“这太医都进去了好几个了还没结果,本宫怎么吃得下。本来好好的,明天的庆功宴都准备好了,怎么又……这都什么事儿啊?”柔妃拿着绢帕拭了试眼泪,担忧之色尽显。她又看了看旁边也是满脸着急担心的尚流音,这才意识到她还有身孕。
“倒是你,赶快去吃点东西歇着吧,你这肚子可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不然母妃这儿可真承受不了了。”
柔妃吩咐丫鬟将尚流音扶回房,尚流音不肯,却拗不住柔妃的坚持,只能带着满脸的忧色告退了。
柔妃如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六王爷的寝室门口焦急的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
众人看在眼里皆是唏嘘。这位柔妃娘娘脾气好,又心善。这六王爷其实是她姐姐婉妃所出,后又过继到她名下的,可她带他却是比对自己的亲生的那位还亲。
……
话说回来,此时福禄已经将“尚明伟”的事迹生动有趣儿的说了一番。
皇上抿了一口茶一挑眉道:“喔~,我东临竟有如此人才,怎可埋没。小福子,朕现在就拟旨,明日见见此人,若真如你所说,埋没了人才或被他国抢去岂不令我东临贻笑大方。”
“皇上,您先别急啊,奴才这儿还没讲完呢。”福禄一脸媚笑的上前接过茶水杯。
“还有?小福子,你继续说。朕倒看看此人还有何让小福子你特意强调的能耐。”
“皇上,小福子接下来说的不知道算不算此人的能耐。以小福子看来只能算不知天高地厚。那人竟然,竟然……”说到这儿,福禄一停,抬头看了看皇上的神色,见皇上示意他继续,这才敢说下面的话。
“那人竟敢打十三王爷,而且还扬言宁在七王府为宠,也绝不为官。”
福禄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东临灏正,却见他微眯起了眼,声音凝重道:“七儿的男宠,七儿竟能结交如此人物,朕还真没想到。此人竟敢打十三,不是无知就是无惧,无论如何,如此人才,不能折损了去。不过十三的气量狭隘,定不会就此罢休,此时若是让他入朝,便是害了他。罢了,改日朕亲在出宫见见再作打算吧。顺便警告一下十三,让他收敛点,这事儿你亲自去做。”东临灏正的话一停,头一转看向福禄:“小福子,你是跟在朕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应该很清楚朕的忌讳。朕虽不如圣祖爷圣明却也不是个任人欺上瞒下的昏君,不要再试图用语言技巧干扰朕的想法。”
“宁在七王府为宠,也绝不为官”这句话若是追究起来足够让“尚明伟”人头落地,也足够给老七安一个能大能小罪名。
“皇上饶命。”福禄一惊瘫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明天一早,你自己去领三十棍吧,若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做。”
“小福子叩谢谢皇上不杀之恩。”福禄重重的磕了个头,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一次他已是报完了那人的恩德,再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