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拧得半天高。
“没事……吧?”看她一脸高深莫测的,不禁紧张起来。
“嗯哼,没事。”她长叹一口气,往床里一躺。
还想一叶扁舟游遍千山万水呢,眼下看来是要泡汤了。唉,这就是贪恋男色的下场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真的没事?”
她皮皮地勾勾手指:“如果我说有事,你是不是肯跳脱衣舞给我看?”
……
切!就知道会走人!
一阵睡意袭来,翻个身,抱过被子,沉沉进入梦乡。
今天开始养猪咯。
手中的画笔不知第多少次停下,方才描下的远山,不觉已渐渐逼近。
每次一说到正经事,她一定会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一点没改。有时候他真想把她按在腿上好好打一顿屁股——如果不是之前她嚎啕着“如果你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养男妾给你看”的话。
她言出必行,而他从未怀疑过。
“官人,尊夫人的晕船还没好?好像在舱里躺了两三个时辰了。我老婆刚烧好了午饭,这还有点开胃的酸果子,让夫人吃点,兴许会好些。”
船家殷勤地端来一盘饭菜。
他躬身接过:“谢谢。”
原来转眼已是晌午了。
推门进去,她居然还在睡。抱着被子团成一团。不知做了什么梦,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眉头紧皱。
“信华,起来吃午饭了。”轻轻唤她。
没反应。
只好用老法子,搔她手心。果然她手一抓,一脸不满地睁开了眼睛。但她的体温似乎有些高。
“好香!什么好吃的?”人好像是清醒了,声音里还带着慵懒。
“船家大娘熬了鱼粥,还有一碟酸果子,尝尝?”
“嗯……我要吃果子!”她坐起来,还没吃,就一脸酸掉的表情。
“真的要吃?”迟疑地塞了一个到她嘴里。
果然,“酸死我了!!”
立刻伸手去接:“酸就吐出来。”
她一阵摇头,生生把酸果子咽了下去。“快把鱼粥给我!”
鱼粥下肚,她终于舒服了。“太好吃了!少丰,我有事要告诉你。”
看到她嘴角的米粒,忍不住凑过去吃掉。“什么事?”
她凑上前要回吻他,“我怀孕了。”
“……?”
没反应?再说一遍。“少丰,我、怀、孕、了。”好整以暇等他一跳三尺高,然后激动得抱起她转三圈。
但叶少丰像变成石头了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绣篓里的针线开始补衣服。
姚信华像卧佛似的,一手支头侧躺着从背后看他。
看他一会儿停下针线发呆,一会儿又摇摇头,一会儿又轻哼两声。
观察半天,姚信华开口道:“少丰,你在偷笑?”
针线停了。叶少丰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等等!我说……”嘭!“……门框低……”
姚信华笑了。
虽然不是她预期的反应,但这就是叶少丰表达喜悦的方式,有何不可?
“恭喜恭喜!恭喜官人和夫人!注意脚下,慢走啊!”
不出她的所料,叶少丰果然让船家在最近的渡口靠了岸。然后他们夫妇二人被船家恭喜着送下了船。
后会有期了,她的扁舟!
但是有件事她必须让叶少丰知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走得像乌龟爬一样?”
“不行!”叶少丰很坚持,“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可以像以往那样乱蹦乱跳。”
“啊!我们真的被乌龟超过了!”她指着一篓坐着驴车扬长而去的龟哇哇大叫,“第一,我以往没有乱蹦乱跳。第二,我只是怀孕而异,不是变成泥娃娃,没有那么脆弱。第三,等我想到再说!”
被叶少丰这么小心翼翼地护着走,她腰都快要折了。
早知道就等肚子大了再告诉他就好了。
“真的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