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紧紧搂住叶少丰的脖子,“秀秀想画师哥哥,就要爹爹带我来了。画师哥哥,你想不想秀秀?”
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罗三,其中四只是惊讶,两只是审问。罗三手中的茶杯开始像冰天雪地里的两排牙齿,剧烈颤抖起来。
没错,让他失去信心的原因就是他这宝贝闺女。
[爹爹,你要是不带秀秀去,秀秀就把你藏在xx的青花瓷瓶打碎!]
呜呜,秀秀才多大啊,可是不论他藏什么藏在哪里,秀秀都能在三天之内找出来。这该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阿哈……这茶真好喝、真好喝!”一边说一边努力把还没洒出去的一半茶水努力往嘴里送。想他长途跋涉,旅途劳顿,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椅子还没坐热,茶杯才刚端起,叶少丰一出现,茶就给“抖”出去一半!
姚信华假笑着哄秀秀道:“秀秀,你跟姐姐也好久不见了,怎么刚才看见姐姐不抱,哥哥才来你就冲上去了?”
秀秀一方面攀着叶少丰不放,一方面很是戒备地看着姚信华:“秀秀不要!杏花姐姐是秀秀的对手!秀秀知道你从小欺负画师哥哥,从现在开始秀秀要保护画师哥哥!”
姚信华面部抽动了一下:“第一,我不叫杏花,我叫姚信华。第二,谁告诉你我从小欺负小丰的?”
秀秀有异性没爹爹,小嘴一噘,视线就递到罗三那边去了。罗三连忙转头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噢!看那枝头的小鸟,比世间险恶的人类不知可爱多少,既不懂得争风吃醋更不会蓄意谋害他的青花瓷瓶。
“咳咳……”压抑的咳嗽声适时适当地打破了尴尬而醋涛汹涌的场面,“罗三哥,听说你不仅是鉴赏古玩的行家,还精通易容之术?”
商怜一言,宛若一道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洒在罗三的身上,深深地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听听!“古玩的行家”、“精通易容”!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懂他的!
罗三当下把商怜奉为知音,摆手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愿能帮得上商大夫的忙罢了。”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指他现在这种激动的心情吧。
商怜展颜:“那就都拜托罗三哥了!我已经叫房东大娘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罗三哥奔波劳顿,暂且歇一歇,晚饭时候我们再详谈。”
“秀秀要跟画师哥哥一起休息!”秀秀生怕爹爹把她一起带走。
姚信华十根手指在死不放手的秀秀腰上一阵乱挠,害秀秀笑软,不得已放开叶少丰,被姚信华给扒下来丢进了爹爹怀里:“小鬼,想要男人自己培养去!这个是我的,你就别做梦了!”
这一大一小争风吃醋,直看得商、叶二人忍俊不禁。
罗三只怕自己这个鬼机灵的女儿跟姚信华在一起,学不出什么好来,不顾秀秀乱踢乱打,抱着就出去了。刚踏出门槛,忽然回想了什么,突地停住脚,回头看了姚信华一眼,语气怪怪地:“你真不叫杏花?”
第二天.
“三哥你看,那就是太师府负责采买的管事。”姚信华拉着罗三到太师府后门附近,把对象人物指给他看,“怎么样?”
罗三仔细地观察过在门口与人说话的管事,然后竖起三根手指:“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不仅要准备易容的材料,更要去模仿管事的声音、姿势、还有习惯。不用太像,只要有个六七分,就足以应付了。
姚信华把罗三丢下,一个人优哉游哉地逛集市去了。
如果一切顺利,四、五天后,她,不,他们就不在这里了。走之前,有很多事情要了结,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很忙呐。
可是,是错觉吗?总觉得身前身后有人在看她,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东买西买了一堆东西,抱不下,就花了几个钱请人送到家里。
“我回来了!”
回去,就看到秀秀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粘在叶少丰身上。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该怪她教育太成功了吗?老妖婆也惦记小魔女也抢。
秀秀看到姚信华回来,立刻变身成小刺猬,一脸戒备。
姚信华捏捏秀秀圆嘟嘟的脸:“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两天就随你高兴。”反正再过几天就要分道扬镳了,年轻姑娘和风韵犹存的妇人的诱惑尚动摇不了叶少丰,更何况一个奶娃娃呢?她不妨大度一点,免得又像昨天一样,被叶少丰笑。
女人偶尔吃吃醋,那叫可爱。天天酸不拉唧的,可就惹人嫌了。
“罗三哥怎么说?”昨天难得见到姚信华大吃飞醋的样子,让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否则总好像是他一头热似的。
“三哥说要三天。”
“这么快?”当初他可是在密室里被关了五天才被救出去的!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那时候是人家怕他逃跑,防守森严。这次却不一样,太师府根本不知道有人要从府里“偷人”。
“是啊。”就在秀秀准备亲上叶少丰的脸颊时,姚信华手疾眼快地揪住她后脖领子,“小登徒子,胸膛可以借你靠,但这张脸可是专属于我的!”
秀秀不依地叫起来:“你坏!你说随我高兴的!”
“我这是为你好!女孩子只能吻自己的真命天子!”就好像小丰的所有第一次都由她这个真命天女夺走一样,哦呵呵。
虽然既不知道登徒子是谁,也不明白真命天子是啥,但咱秀秀就是凭“意气用事”:“画师哥哥就是秀秀的真命天子!”
叶少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