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他在求救!”殷琳看了看同样也惨白着一张脸的殷坚,冷静地提醒一句。她在施法前,绝对会在房子的四周画符,禁止一切鬼灵靠近,何弼学能闯进来,证明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殷坚像是惊醒般地立刻折了一只纸鹤,众人这时才发现他满手的鲜血,白纸鹤被染得血红一片。殷坚口里念念有词,手一扬,一只鹫振翅高飞。殷琳看着他神色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她确实没看走眼,殷坚真的是个人才,可是他的情绪渐渐受到别人的影响,除了何弼学,她还从没见殷坚为谁发过那么大的火。
努力地想保持清醒,何弼学觉得自己开始发冷,不知是水温的关系还是他死期到了。阿joe时不时地进来看看他,像是有点不太满意他的死亡速度,可是又不想再伤害他,所以才忍住没再多补他两刀。
“你怎么还没死?”阿joe的耐性到了极限,握着刀子走了进来,一把扯过何弼学。
“不……要……不要杀我……”除了眨眨眼,多吸两口气,何弼学实在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阿joe将刀子抵在何弼学的颈动脉上,只要一刀,就能要了他小命。冰冷的刀锋才贴上脖子,拍翅声就在窗外响起,一只猛禽撞破玻璃扑了进来。
殷坚的鹫扑进浴室里,二话不说便啄瞎了阿joe的一只眼睛。那人惨叫着挥舞着切肉刀,唰唰两刀,那只鹫跌在地上,只是只染着血迹的白纸鹤。
“坚,坚哥……”何弼学看着地上的纸鹤,高兴得有些想哭,那一定是殷坚的纸鹤,还有谁折的纸鹤会飞啊?他奋力地爬出浴缸,纸鹤找到他,殷坚一定也来了,他不能死在这儿,他一定不能死在这儿。
瞎了一只眼的阿joe跌在一旁,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些事。一只会啄人眼睛的纸鹤?还有那个看上去死了一大半的何弼学,他居然还有力气爬出来?阿joe疯了似的扑上前来勒着何弼学,不能让他活着,ck会不高兴,一定不能让何弼学活着。
“你为什么还不死?”阿joe失去理智,疯狂地勒着何弼学。后者伸长手想抓到那柄切肉刀,可是他眼前空白一片,太过冰冷的指尖,让他不晓得自己碰触到的是什么。
“c,ck,救我—”何弼学奋力地挣扎,哑着嗓子求救。这一声叫唤让阿joe当场发傻,连忙回头。趁这一个空档,何弼学握到刀尖,想也不想地反扎回去,就听见阿joe一阵惨叫。
第四章 哇!今夜不准说鬼! 哇!今夜不准说鬼!(8)
ck当然还是一具尸体,而何弼学却已经离死不远了,唯一支持他的念头就是殷坚来了,殷坚会来救他。失血过多的何弼学,根本站不起来,长长的血迹拖了一地,可惜他逃不了多远。
“你敢骗我!你敢骗我!”阿joe捂着腹部冲了出来,另一只手高举着切肉刀,就算ck怪他也不管了,何弼学非死不可。
“不要—”何弼学紧闭双眼尖叫。不过这一刀始终没有落下,一只手牢牢地握紧切肉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何弼学惨白的脸颊上。
“他是我在罩的。”殷坚冷冷地瞪着阿joe,一把抢下刀子。
“坚……哥……”终于等到他了,何弼学松了一口气,瞳孔瞬间扩散。
“学长—”张英男失控地尖叫。他们跟着找来,怎么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找到的竟然是血淋淋濒临死亡的何弼学,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在他们面前就这样断气?
“镇定点!叫救护车!”殷坚简单地替何弼学包扎双腕,然后紧张地做着cpr想恢复他的心跳和呼吸,不过情形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失了这么多血,何弼学能撑这么久已经很异于常人了。
“阿学,我知道你还听得见我说话,我不知道有什么咒语能帮你,更不清楚返魂咒怎么用,不过我知道可以分一半的灵给你支撑……”殷坚将何弼学扶了起来,何弼学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分外空洞。殷坚微皱眉,咬破指头,在他的背上画了些不明的符字,接着再吹一口气进何弼学嘴里。
下一秒,何弼学猛吸一口气,眨了眨眼,正想张口和殷坚说话,那人赶忙捂住他的嘴。
“嘘!听清楚,你现在就靠这一口气活着,不要开口说话,不然你会魂飞魄散。我的灵分一半给你,意思就是你魂飞魄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白吗?”殷坚柔声地解释,何弼学一听事关重大,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他死不要紧,连累了殷坚就不得了了,这家伙这么小心眼,下地狱后一定会来找他报仇的。
“起来!快去医院急救,我还不打算跟你共赴黄泉吶!”殷坚拉起何弼学,细心地抄了一条大毛巾裹着他。穿得本来就够单薄了,再加上大量失血,何弼学的脸色白得泛青。
“坚哥!不行,阿joe跑了!”张正杰跟高晓华两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们破门而入之后,殷坚第一时间救下何弼学,阿joe一见大势已去,便将人推到殷坚身上,趁机逃跑,晚一步进来的张正杰他们自然追了出去。
“不要紧,这不关我们的事,让警察去烦恼。”殷坚冷静地回答,高晓华连忙拨打电话。
半扶半抱着何弼学,殷坚只想赶快将他送去医院,他那口气撑不了多久,这时候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道术为什么没学好。他在这里懊恼,可是另一头的张正杰和高晓华则是佩服到极点了。盛怒下的殷坚发挥出来的能力,连殷琳都自叹不如,他的道术或许不是最强的,可是凭着本能他几乎无可匹敌。正因为这样,才让殷琳更加在意殷坚,他究竟是谁?当年的返魂咒招回的是什么?这也说明了为何殷琳对殷坚总是严加管教,她绝不容许他偏离正道。
靠着殷坚那口气,何弼学反而能站得起来。这感觉很奇妙,明明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却还能自由自在地走动,原来这就是平日里殷坚的感受吗?
“唔唔唔!”让殷坚扶着走的何弼学像想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