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他和她的深仇大恨,他和她的爱恨情仇。便再与我无关,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游离在事外。
那我就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戴悠梦地爱了。是啊,原来。我内心深处始终没有摆脱掉他与她的爱。
而现在我居然还怀上了钱佐的骨肉。我拍着自己地腹部,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当妈妈了。可是我没有一丝兴奋。我的心甚至隐隐作痛。
之前我怒骂钱佐,说他对我虚情假意只是为了腹中地孩子,原本还是些意气的话,可现在看来,却是的的确确的事实了。
只因为钱佐爱地是戴悠梦。而我只是个替身,那么他对我的好,却不是为了孩子又是为了什么?现在身份被他拆穿,我还能假装下去么?
欣欣把药端来的时候,黑乎乎的药液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色彩,我和着泪把这碗药吞下了肚里。佐都没有来坤宁宫,之前说的要恢复我皇后的事也好像没了动静。坤宁宫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我却懒得再出去打探什么。
第五日夜里。当我都打算睡的时候,钱佐来了。他地脸好像又瘦了一圈,莫不是这几日又出了什么事?
可是这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好像与我无关一样,收了回去。.淘.書.客-.taoshuke..
我没再对钱佐冷言冷语。我好像怕自己说多了。便又会催着他说出什么我不愿听到的事。我和他之间都好像有了默契,保持沉闷的默契。
钱佐进来也一言不发。往桌边坐下,环视了四周,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桌子一眼,桌上还放着喝剩下地半碗药。他淡淡地说着,“你还喝着药?我不置可否。脱了鞋,往床边坐着,“我要睡了。”
但是钱佐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甚至不动声色地对欣欣说道:“朕今晚就睡在这里。”
我夸张地瞪着两只眼,他要睡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地拉紧了一下被子,趁欣欣出去张罗地时候,拒绝道:“皇上还是找别地宫妃那去睡吧。”“为什么?”钱佐居然摆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
我翻了翻白眼,“我怀孕了。”说到这几个字,却觉得两颊发烧,只怕早已经绯红一片了。真不知道钱佐是不是故意逗我说这两个字地。
“朕又不做什么。”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看得我心里发毛他这话说得倒好像我多想了什么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和衣睡下了。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前几日还想不通这些事,可钱佐一旦出现在面前,却又好像狠不下心肠来把他赶走。既然不知以何姿态见他,便只能假寐。
钱佐见我不吱声,好像是默许了一般,让欣欣帮他沐了足,便把欣欣赶出门外,在我身旁睡下。
身旁忽然多了一个男人睡下,我的心开始突突跳个不停。我说:“你睡觉不是要侍寝的么?我把欣欣叫进来吧。”
我支撑着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他呼出热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一直烫到我心底,“就这样睡吧。”
我一时之间忘了挣扎,任由他顺手把我轻轻推倒,我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下。
钱佐把我脑后的玉枕推开,温柔地说道:“枕着朕的手睡吧,往日都这样的。”我怔怔地望着他,茫然地把头靠下,他用手把我的头往他的臂弯里环了环,冬日窝在他的怀里,是那样的暖和。
钱佐款款道:“你唱那首曲子给朕听吧。”
“哪一首?”我瞵视着他,总觉得钱佐太不对劲了。
“就是你从前唱的,朕忧心国事,睡不着的时候,你便唱给朕听的。”钱佐笑呵呵地看着我,饱含深情。
我没来由地心里一凉,正要说话,却听钱佐说道:“哦,对了,朕忘记你不记得怎么唱,这回就让朕唱给你听罢。”
他不由分说,忽而鼻子发音。哼了起来,“箫声咽,
秦娥梦断秦楼
秦楼月。
年年柳色,
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
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
西风残照,
汉家陵阙。”
钱佐的声线本是纯厚低沉,如今轻哼起这样的曲子,只觉得颇有几分怪异。但那曲调中宛转流淌的幽怨却更加凸显出来,令人仿佛听到了曲中那若断若续的悲咽箫声,看到了那若明若幽地凄清月色,好不荒凉,好不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