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多么的假惺惺。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他怀着怎样的目的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我现在看到他那张虚伪的面孔就觉得心烦意乱,才不想和他猜来猜去。
“王爷话真是奇怪,悠梦又没爱上过谁,又何来爱上别人之说?”我冷笑地看着他。
宫斗篇 第二十一章 姐妹(上)
钱倧继续做着垂死的挣扎:“悠梦……你,你不是说你想起来了吗?为什么你还是不记得我和你?”
“王爷说得对极了,我确实想起来了,想起来和王爷没有任何的瓜葛才是。”
“你说什么?”似乎我这句话对钱倧来说就是一张催命符,他听了之后备受打击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容许他再表演下去,别过脸,带着无比厌恶的神色说道:“王爷又不是个戏子,成日里演戏都给谁看呢?我戴悠梦几时和王爷去过西湖了?又几时和王爷郞情妾意?王爷这个戏演得真是绝妙呢。”
钱倧不再说话,静静地看了我一眼,蓦地说道:“悠梦你先冷静一下。没事,你现在不想同我走,我就坐在这里陪你,等你心情好了,不生我气了,咱们再说好不好?”对着我肚子里的一股戾气,钱倧居然如此好脾气的跟我打起商量来,这架势,完美的就像一个好脾气的好情人默默地等你发着小脾气。
他果真就斜倚在木桌边,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我,两只眼睛含情脉脉。
我瞬间沦为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难道钱倧真的没有骗自己?难道我和他真的有着旧情?
可是,这包土又怎么解释?我重新鼓起勇气,把那还有些湿漉漉的,从水盆里捞出来的荷包扔在钱倧面前。
钱倧看着这个荷包,脸上阴晴不定,他捏着那个荷包,似乎心都痛了,他看了我一眼,眼里藏着一股埋怨,声音有些发颤:“你这是干什么?泥土呢?”
我冷冷地说道:“王爷戏唱得好,可是泥土不会唱戏。王爷要骗,也得找人真的去西湖藕塘里弄些真泥才是。”
钱倧眼里精光一闪,稍作停顿,反映在脸上的却是一脸讶然:“你是说这包泥土不是西湖的?怎么可能?”他把荷包里外翻了翻,做恍然大悟状:“肯定是哪个奴才不小心弄破了,自作主张的填些进去!”他说着一副牙痒痒的样子,好像要把那奴才抽筋剥骨。
真是这样?我凝神看着钱倧。
不,不会的,他肯定是在演戏。我的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钱倧之所以继续演戏,肯定是我的哪个环节出了岔子,露出了破绽,让钱倧知道我根本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他才敢继续大胆的表演。
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我不知道。毕竟戴皇后以前是怎样光景,我都无从知晓,有纰漏也是无可避免的。但是,此时,我却忽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也是最可怕的问题。那就是钱倧是怎么知道我失忆的?
假若说钱倧从在冷宫见到我第一眼开始就在演戏,那么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我“失忆”的。只是他又从何而知呢?就连钱佐都没有看出来,何况钱倧?
我也只是跟瓶儿一人说过我“失忆”的事。
瓶儿~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瓶儿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失忆”的人,难道她本就是钱倧的人?我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而发狂。
我,我怎么会怀疑瓶儿,瓶儿又怎么可能是出卖我的人?想到瓶儿和我相依为命的种种情景,想到她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想到她对我依依不舍的那个眼神,这,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然而越是对自己的想法否定,那股子念头就越是层出不穷的往外冒。在冷宫的时候,瓶儿每天出去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向钱倧汇报情况?每次钱倧来找我,她就脸红离开,并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怕坏了钱倧的好事吧!就连她死心塌地跟着我,也并不是对我忠心,而是因为钱倧另有目的。是这样的么?
脑子里如乱麻一般纠葛,我心如刀割。谁戴面具都无关紧要,可是瓶儿,难道也是这样的么?
我咬紧牙,抬眼看钱倧,他正看着我出神。思索半天,我终于说出口:“王爷,有件事悠梦想拜托你。”
“你和我……”钱倧又要说些废话,被我一句话打断:“请王爷帮我带句话给瓶儿,我想问她,她那句‘姐姐’是真心喊的么?”说完,我斜眼望着钱倧,没留神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宫斗篇 第二十二章 姐妹(下)
钱倧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锋芒,他凝望着我,眼神不再如刚才那般单纯和亢奋,而是深邃的审视,他想从我的眼中看出点什么端倪。这才是他的真身吧。“这是什么意思?”钱倧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摆出一副水波不惊的模样,冷冷一笑:“王爷心知肚明。虽然你和瓶儿骗我这么久,但我对瓶儿却是真心。真心把她当作妹妹的。”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异常的清醒。对瓶儿的怀疑只是猜测,我很想从钱倧的嘴巴里听到诸如“不明白”、“瓶儿怎么骗你”云云辩解否认的话,尽管那也许还是假话。但我真的不想面对瓶儿的面具。
然而,我的希望泡汤了。
钱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而不羁的一笑,完全不同于他平日里拘束乖巧的风格,他朝我拱了拱手,笑道:“没想到戴皇后这样聪明,本王实在是低估了皇后。”
这,算是承认了么?心寒得如同一块千年的冰。但是眼角却没有任何泪水。原来,如此的结果是这样的好接受。心寒了,便也不痛了。我有些恹恹地:“我是失忆了。可是脑袋没有傻掉。王爷你说是不是?”我望着他,他那幽亮的眸子幂幂如海,“说起来,瓶儿应该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吧,王爷既然娶了她,可得好好对她才是。我,终究,也是希望她好的。”
忽然想起了瓶儿看钱倧的眼神,怪不得钱倧每次亲近我,她都怪怪的。原来她心有所属的是钱倧才对。所以当钱佐要把瓶儿许配给钱倧的时候,瓶儿并没有如钱倧那么激烈,相反是俏脸微红。这于她,竟是个意外的喜事吧。
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