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桦地依旧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呆滞的目光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抑或他根本什么都没想。
东京的街道总是有忙碌的人群走来走去,鳞次栉比的高楼耸立着,泛着冷漠的气息,间或有一两个人回头看向那对组合怪异的少年,却也只是一瞥之后转身继续走人。
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迹部景吾站定在十字路口,看着那通红的红灯闪烁着,下面较矮的路牌提示着行人可过,但他却不想再走。
双手插在裤兜里,半昂着的头,脸上的表情也许一如既往的高傲华丽,但嘴角的苦涩却还是丝丝流露。
不明原因的寂寞就迹部看来实在是可笑的,自己这样的性格居然能体会到这种情感还真是令人惊讶,不过这一刻的寂寞来得如此真实而又突然,最终弄得迹部措手不及。
不想再瞎想下去,或许是这几天太多的事情堆积到一起令迹部有些烦闷,那个房地产竞标最终是被一个公司拿下,但却不是桦地家,因为迹部家没有给予他帮助。
那个桦地清月,在那以后他见过她一次,就在昨天,在他家的大门口。
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令迹部很是反感,她喊着的话迹部也根本不想去听,只是刚好放学,车子开到大门口的时候被女人拦在了那里。
迹部双手抱胸地坐在车里,网球部的其他成员疑惑地看着车外的女人也没有张口说话。
眼角瞟过呆坐在一旁的桦地崇宏,迹部发现他的身体愈加僵硬。
手点着泪痣,迹部没有什么动作,他知道不过一分钟就会有人出来处理,他根本无需为这种事情浪费脑筋。
正如迹部所料,没过一分钟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群人走了出来,领头的那个却令迹部的眉挑了挑。
迹部慎一领着管家和下人从里面走出来,管家一个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女人拉到了一边。
桦地清月用尽最大的力气挣扎,口里还在喊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话,大意无非是“迹部慎一不守信用”“桦地家的家主之位本应是我的”之类。
桦地崇宏低下了头,双手握紧,女人那一声声喊仿佛都砸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心脏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都是我给迹部找了麻烦,都是我不好……
如此反复,桦地陷入了极端的自我厌恶……
“咳……”迹部干咳一声,打破了车厢内死寂的空气。
放下点着泪痣的手,迹部脸上勾勒出了一抹笑意,半抬起身,边向车门前进边说道:“桦地,你呆在这里,其余的人先下车。”
“是。”
桦地无神的眼睛看向已经快要拉开车门的人的背影,内心的恐慌更甚。
“不要紧张,”一只手突然拍上了桦地的肩膀,成功地令桦地从恐慌中回过神,“迹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穴户一手顺了顺长发,一手轻拍着桦地的肩,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女人自称是桦地家的人,那就应该和桦地有关系吧,而且看桦地的样子怪怪的。
不要说,穴户虽然别扭外加粗心大意,其实内里还是很纤细的好少年。
“那个女人是谁啊?桦地你认识她?”向日探了探头,又回头问。
“本大爷说要你们下车没听到?!”车门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桦地要出口的话。
迹部握着门把的手还没有松开,侧着脸眼睛看着那个多嘴的妹妹头。
“唔……是,是。”向日一个激灵,马上正了脸色点头。
“哼。”迹部一个冷哼,手旋开了门把,出现在门口的男人递出了一只手,一身笔挺的西服显得成熟而有韵味。
手习惯地放在那个大手的手心里,借力从车里走出之后,迹部景吾自然地站到男人身边,看向那个还在发疯的女人。
网球部的成员除了桦地之外全部走下了车,先向迹部慎一问了好,然后一起走到后面站成一排。
那一天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面对一个疯女人不需要手下留情,迹部家那两个男人也不是会心软的主。
迹部慎一淡淡地开口:“桦地清月小姐,请问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视为你在向迹部家挑战吗?抑或是看作桦地家在向我挑战!”
女人发疯地喊叫消失,瞪大的眼睛流露出恐惧。
“鉴于你今天的行为,我会向桦地家主要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现在麻烦你离开这里。”一个眼色,两个驾着桦地清月的下人就立刻会意地将人压着向外走。
“迹部慎一!!你居然敢骗我!!你不得好死!!”
女人恐怕是采取了破罐子破摔,她原来信誓旦旦要得到的家主之位就这么消失了,现在她被所有的人嘲笑,地位一落千丈,尤其是那个白痴的女人,更加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她怎能不恨?
原本还安静地站在一旁的迹部景吾听到女人最后的一句话之后浑身一震,一双凤眼陡然瞪大,目光流露的肃杀之气令站在周围的人都浑身一僵。
“等一下。”
华丽的声线里带了冷凝,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不动。
两个驾着女人向前走的下人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
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迫于迹部的气势,原本还满脸怨恨的桦地清月现在浑身都在抖,额头渗出了冷汗。
“你……刚刚说了什么?”走到女人面前,迹部压低了声音问道。
抖着嘴唇,桦地清月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