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凯的生日宴安排在周日的中午,据说他有些朋友特意从周边城市赶过来,为了他们驱车回去安全,所以时间就选择在了中午。
我想他的这些朋友里一定有邵祯霏,自上次和她见面后就再也没碰见。楼隽书说她其实来上海挺勤快的,一个月有两三趟,只不过她并不喜欢人多热闹的玩法,通常她来上海就是见见哥哥和shopping,于是楼隽书多半是私下和她出去。
廖凯生日宴的地点据表姐说是家私人会所的露天草坪,平时偶尔租借给一些有钱人做婚礼用,但廖凯他爸是律师,人脉广,于是就搞定了一切。
周日一早,表姐就把我拖起来,因为今天她是主人公的女朋友,也就有可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所以打扮要格外上心。
表姐翻出新买的礼服裙套上,抹胸的一片式白色短裙把表姐冰清的容貌衬托得非常亮丽,胸下的一抹黑色蝴蝶结更让表姐的身材比例显得修长。
“怎么样?”表姐边照镜子边戴上项链。
“会不会有点暴露?”我看着表姐胸前的一道沟说。
“哎呦,我们今天参加的是成人party,这点不算什么。”表姐试戴着耳环,“倒是你,今天打算穿什么?”
“我?随便点就好了。”我想我也没有什么漂亮衣服。
“你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太寒碜了不行。”表姐边说边翻出一条新的连衣裙给我,“这是我帮你准备的,你看,表姐对你好吧。”
表姐对我是不错,但还没好到会连我的衣服也一并买了,这只能说明她假借不能丢脸之名,行使要求我监视楼隽书和廖凯的贿赂。
不管怎样,我还是乖乖地套上这条裙子。
“不错,不错,这裙子的颜色挺衬皮肤的。”表姐拉我到镜子前,“来,把腰挺直,就更好了。”
这是条浅蓝色一字领无袖膝上裙,裙身是由几层不同材质的薄纱组成,让我的两条细腿若隐若现。
“表姐,你怎么都喜欢这么暴露的衣服?”我不好意思地拉拉裙摆。
“这还叫暴露,挺好看的,来,换上我的皮鞋,我们去美容院。”
为了今天,表姐是下了血本,连美容院都上了。
从美容院出来的表姐简直如天仙下凡,盘起的头发让她显得端庄而成熟,长长的假睫毛使眼睛变得炯炯有神,本来就像洋娃娃的表姐此刻更是多了份艳丽。而我,在表姐的鼓动下,头发也被编结起来垂在脑后,脸和脖子更是被抹上了一层粉,白得连我都认不得自己。
“哎,我家祝福就是皮肤黑了点。”表姐看到变得白皙的我不住感叹。
“会不会太吓人了?”我摸着自己的脸还是不敢相信。
“别碰!”表姐拍掉我的手,“你这点程度不算什么,只不过平时太黑了,不习惯而已。你现在美极了,不愧是我表妹。”
确实,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很漂亮,这样的我让齐霁瞧见,看他还会无动于衷!这个星期,齐霁对我客气得像单纯的同学关系,不要说偷偷地转头看我两眼,就是我放学故意走在他后面他也没有回头。说实话,我真是有点伤心,他明明亲了我,又抱了我,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难道因为我是侯常风喜欢过的人,所以怠慢我吗?可侯常风人家现在有个美丽的新女友,而齐霁和他的关系还没铁到“朋友妻不可欺”的程度吧,最多也不过才发现大家有共同的朋友而已。所以,今天表姐说要打扮我的时候,我也是赌了口气,叫你无视我看看!
会所坐落在市中心一个绿树成荫的地方,能在如此喧闹的市中心留有这么块清静的地方,肯定消费颇高。廖凯家原来这么有钱,虽然每次出去,他都显得很大方,楼隽书怂恿他请客时他从来不含糊,楼隽书还直嚷嚷:“男生和女生出去当然是男生请客,女生去就是很给面子了。”
对此,邵逾朗就颇有微词:“什么女生出来就很给面子,明明是我们兄弟间喝酒,你硬是要来掺和一脚。”
“那朱古力呢,朱古力不是也出来了吗?”这时,楼隽书就会扯上我,“你看,她吃得多欢。”
正在埋头喝汤的我差点喷出来,一旁的邵逾朗拍拍我的后背道:“你就爱欺负我们这最小的,你看她那瘦小样,我们这每人省一口她的不就有了。”
“噗。”我再也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邵逾朗连忙抽面纸给我擦脸,我抓过面纸,尴尬得只想钻桌底下。
“好个伪玉面郎君,说话比我还毒。”楼隽书一拍桌子,装出女侠装,“阿福,他居然说给你吃剩的,太歹毒!你还不咬他!”
我立马滴下黑线,什么阿福,还咬他,我就知道她叫曹智姨家的那条大黄狗“阿福”没安好心。
“姑奶奶,你耳背了,连音标第几声都听不清楚,我说的是‘省’不是‘剩’!”
“哎,孙子,姑奶奶叫得好,给你压岁钱。”楼隽书边说边掏出一个一元硬币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