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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月落参横》(完) > 章节_20

章节_20

“说什么呢?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手臂绕过他的腰。

今晚的他似乎有些慌乱,原本给他打电话是想得到他给予的温度,可是现在……

也许取暖的时候,该是互相的。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额头,颈项,脸颊,最后是嘴唇。

她赤裸着身子,他有些动情,手在到处游弋,滑上她的大腿,往上移去──

“别……”她按住他,微喘着摇头,“今天不要,我不舒服。”

拉过被单覆上,揽她入怀,慢慢调整呼吸,试图收回欲望。

“睡吧……”小心不去碰到她肩上的伤处,空出的手熄了灯。

第四十一章

“我为上次的行为向你致歉,我是真心的,请原谅我。”

当那男人再次出现在靳轻眼前时,她正在会场布置,没留意身后,他就又这么突然的从天而降。

眼见周围都是圣世的的工作人员,她刚刚升起的惊恐随即稍稍安抚。

“那要让你失望了,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脑海中仍是那天留下的可怕记忆。

这人简直没有理智可言,什么样的人会在面对一个陌生女人时就可以用那样粗鲁的方式相待?

“仁慈的天父说,只要是出自于爱,什么样的罪行都应该被宽恕。”他双手背在身后,嘴角上扬,一脸的安静无害,似个青葱少年,与那天给她的可怕感觉截然不同。若不是他唇上那道仍没消退的伤口,她几乎都要认为是个误会。

不打算与他浪费唇舌与时间,她转身回到模特换衣区,他自然被挡在外边,无法再跟着骚扰她。

一个陌生人突然要强行介入自己的生活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尤其他在第一面时就给你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之后。

“轻姐,瞧,这回是粉玫瑰。”小宋今天第三次跑进来,手里又换了花种。

指了指堆在地上的花,她吩咐一起扔掉,见小丫头喜欢的爱不释手就都堆在她身上,连人带花一块哄出去。

桌上是第一次送花时留下的卡片,上面写着乱七八糟的话。

他说,他叫何子易。

他说,他好像爱上她了。

实在是荒唐,一个非礼自己的人竟然用情不自禁来解释当时的行为,那她听见的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是什么?难道爱她爱到想把她剥皮下腹?

这人硬要介入她的世界不会是什么好事,他的眼神让她惊心,虽然一副多情面孔,但眼神却过于冷寂。

她对他一无所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样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如他所说的陷入爱情的男子该有的。

这样突兀的几次相遇有些被捉弄的感觉,很明显,现在他处于主动,而她只能被动接招,见招拆招是她唯一能做的。

即便心里已经有所盘算,但是现实的状况却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直到坐在何子易的车里,靳轻仍不能相信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如果她理解无误的话,现在这种情形该称为绑架。

“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无礼,只要你陪我去个地方。”他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住她正要模电话的手,下一秒,手机就被扔到后边。

“你强行掳我上车,我可以告你的。”

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手指摸了摸唇角的伤:“随便你。”

为什么每次与他碰到都是这样的互动,总是漠视她的意志,永远是他在操纵一切。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找我麻烦,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她从后视镜观察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似乎很奇怪她这样问,一脸的迷惑:“说什么呢?喜欢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总见着她,这叫找麻烦?”

不再理会他,看得出他根本没有说实话的意思。她只好努力观察路线,开始判断他要带她去哪里。

谁会想到,车子在一所墓园停下,这已是郊外。

他打开车门锁,却没动,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山头。

不想单独与他在那么小的空间呆着,靳轻率先走下车,头也不回的忙下山,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回。

知道挣扎也是白费劲,于是干脆任他拉着自己上山。

陵园都是一个样子,沉寂,肃穆,惨白。到处都是凋残,这是没有生气的地方。

他步履较她要大的多,只有加快频率才能跟上他。

终于,他停下,放开她。

“借我手帕。”他霸道的问她要,眼睛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无奈看着横过来的那只手,把纸巾放进去。“没手帕,只有纸巾。”

他蹲下身子,抽出一张,绕在手指上,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虽没兴趣,还是不自觉看了眼那照片。

一个老人,淡笑,和善的模样。

他直到把墓碑周围都打扫了便才起身,背对着她,面向夕阳。

“爸爸走的时候也是这会儿,夕阳似血的时候。”

靳轻实在不想再与他在这耗时间,不耐道:“你把我带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我没有义务陪你在这缅怀。”

他回身,身后的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黄。他并无表情,少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此时的他又开始让她紧张。

“想让你多了解我一些。”

她转身。“我不想了解你。”

“这可由不得你!”语毕,擒住她的手腕拉她到墓碑前。谁知力道似乎没有控制好,她跪倒在地,想要扶她一把的他都没有来得及。

想要扶她的手被一把打回去,看着她眼里的怒气,心底竟没有原想的快意。

他坐在地上,拿出纸巾为她擦去身上的灰尘。

“只要你安分一点,我保证咱们可以相安无事。”

看得出她眼底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惧怕,她在怕他。这很正常,这样的行为在他自己看来都很流氓。

“爸爸去世的第三天我就离开这里去了意大利,一直到现在我才回来。”他低头仔细的弹去她身上的灰尘,仿佛陷入了另一个空间,“爸爸走了之后,姐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生下来心脏就不好,即使爸爸为她花再多的钱,请最好的医生,吃最名贵的药都没办法根治。小时候,她有一回病的很重,甚至下了病危通知,还记着那时爸爸抖着手说什么都不肯签字,嘴里念着:‘能活能活……’。我那时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只懵懂地知道,如果姐姐死了,就会像妈妈一样,就再也看不见她了。于是,我开始害怕,就是那会儿真正明白死亡的意义。

后来,她终于平安度过最危险的一段时间。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在她床前说了一整夜的话,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人守了一夜之后,姐姐终于醒过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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