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春风一样和煦:“知道蝉叫恼人了吧!这一下明白自己有多么聒噪了!你这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我都想把你的嘴给封住!”
“大人!”明书眉跺着脚,不依不挠,不多时,已经跳跃着趴在傅审言的背上,胳膊环在他的胸前,她的两只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
“再淘气,我就狠狠地打你屁股……你等着挨打吧!”傅审言嘴里这样威胁,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两手却不自禁地伸到背后托牢她。
明书眉从他的头上揪了一絮发丝,拈着玩,嘴里狠狠地:“还不知道谁打了谁呢!”突然用力地把他的头发一扯,直让相爷大人嗷嗷叫。
从来娇妻多嚣张。
傅审言笑笑,就这样背着她,径直踱步到湖边。
湖面清澈幽蓝,两岸群山映照,一片镜面,一望无际,因是午后阳光辉映,带着点点闪烁的金光。
为了贪这一个湖的清凉,这一个夏天,午睡醒来以后,傅审言常常带着眉豆,在湖边戏水玩闹。
“大人,我要划船!”明书眉一片欢欣鼓舞。
傅审言看着她眸光流转间精灵淘气的模样,仰着的笑脸上梨涡深深,只觉得这一个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绚丽过她的笑靥。
一只双桨小船,船内极其小,只能够虚虚容纳两三人,眉豆坐在船尾,看着傅审言两手摇动船橹。
碧海晴空下,烈日映着清波荡漾,湖面空旷,迎面是热风扑面。
傅审言看着因为怕热,一只手遮在额角的眉豆,木橹轻滑,驶向另一个方向,小船划了一会儿,就到了荷花池。
水面清圆,荷枝耸动,正是一一风荷举,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明书眉只觉得小船过去之处,都是荷叶青翠,映日荷花别样红,朝着日头花颜娇艳,被小船的动静激起,花枝“窸窸窣窣”地在风中招展。
“大人,我要吃莲蓬!”明书眉淘气地笑了一声,突然冲到傅审言身边,趁着他不注意轻轻一推。
傅审言一不留神就落入水中,他的水性本就不差,一手搭在船檐,一边攀爬,幸好小船已经划过淤泥处,大人的脸上只沾了水滴清亮,假装了严厉,对着明书眉凶巴巴:“让你淘气……”
明书眉站在船上,两手叉腰,得意洋洋:“不许大人上来,我要把大人淹死在湖里!”
傅审言一攀爬,她立即上前一踢,他立刻遁入池中。
他稍有动静,她立即严阵以待。
在两人的嬉戏对峙中,小船歪歪斜斜地在湖边划出好远,只留下几道水痕。
爬了很多次,都不曾上得船来,傅审言累得大口喘气,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傅审言身上衣衫俱湿,水珠蒙得眼睛朦胧,隐约可见站在小船边际的她,一袭绿色罗裙,腰肢窈窕纤细,夏日本就穿着薄纱轻衣,她又因为玩闹,衣襟处微微松开,露出一片雪白凝脂一样的肌肤。
本就是被撩得焦躁,傅审言只觉得心火被惹起,他一跃而上,湿漉漉的双手,禁锢住自己淘气的小娇妻的两只手:“好呀,让你来把我淹淹看!”
“大人,你的衣服都湿了,换衣服啦!”明书眉逃脱,从船舱中扔了一件男式的外袍过去,主动转头闭上眼睛,“大人,我一定不偷看!你快点换衣服!”
明明都是小夫小妻了,真是个造作的小笨蛋。
明书眉捂着眼睛,身后是衣饰的“细沙细沙”声,阳光热烈,来去的暖风带着荷花的清香,不由地心神恍惚。
她略一迟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落入傅审言的怀中,相爷大人新换的外袍,干燥而暖烘烘的,带着沾染的荷叶清香。
相爷大人扔了手中的木橹,揽紧眉豆,小船顺着顺势滑入荷池深处,被湖底下的枝蔓缠住停下,正是荷叶亭亭玉立之处,阔大的荷叶上水滴滑落清凉。
明书眉只觉得相爷大人的手,就要探入自己胸前的衣襟,指尖轻点,被触及的肌肤酥麻。
明书眉心中恍然有不良预感,挣扎着站起,旁顾左右而言他,探出一只手,伸向荷枝:“大人,我要吃莲蓬!一定很甜……”
傅审言的声音低低的,沙哑,带着丝丝蛊惑:“再甜,也没有你甜……”在她的耳畔厮磨啃啮了一会儿,突然让她转身,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俯首咬住她胸口处微微散开的领口。
青盖凛凛,荷叶田田,棹歌惊起睡鸳鸯,良辰好景又岂可虚设?
番外——船上船(下)
——傅审言轻笑一声:“我晚上织布,你真舍得?”
傅审言看着明书眉团团的苹果脸,她的脑后发色乌黑,简简单单挽成一对双髻,只闲闲地簪着一对玉色绒花,纹饰简单,看上去斯文而秀气,耳畔脖颈处,却像荷花一样绯色潋滟起来。
她略微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看他,长睫乌鸦鸦,根根分明,鼻子尖尖的,很是俏皮,唇瓣粉粉嘟嘟,声音微不可闻,细细的小手抓在他的手上:“大人,你……你要是再……今天晚上回家,我就让你跪搓衣板!”
这个威胁,经由她软绵绵的声音说出来,很是没有底气!
傅审言暗暗地窃笑了一声,两手揽紧:“这样呀?那回家以后,我就去跪搓衣板去!任我亲爱的娘子,既打,且骂!”
他的唇舌噙在她的领口,方才一番举动以后,她的衣襟已经松散开来,露出一抹盈洁的雪痕。
小船正驶进荷池中间停下,两旁都是荷叶青翠如盖,一枝一枝,直把小船掩在繁密的荷叶下。
荷花池虽然偏僻,正午时分不曾有人来,到底还是白日下的空旷之地,再等一会儿暑热过去,采莲女就会荡着小舟蜂拥而来,万一,不小心被看见,简直都不想活了。
“大人,大人……”明书眉匆忙之间抱紧傅审言的脑袋,本想挣扎着抵开,谁知他的唇瓣更加紧贴上来,在她的胸口处轻轻啃了一口,他沿着脖颈而上,一一刷过她粉妆玉琢的小脸,啄住她已经粉红的耳垂,唇舌含住相抵,缱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