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坏大人,我恨死你了!我要回扬州,我要休了你!”
她一副要冲出门外去泪奔的架势。
傅审言急忙拦住她,把她搂在怀抱中间,头疼不已,耐心安慰:“没有的事,眉豆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有眉豆一个人!那一个婢女,大人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
真是的,傅审言头疼得都想泪奔——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二十五的老处男一个;遇见你之后,也还是经验值为一的非老处男一个。
相爷大人把怀中的少女抱到床上:“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起来,怎么夜这么深了,你还在院子里逛来逛去?小心沾到雾气,冻到了!”
“呜呜呜,坏大人,大人你一定是在怪我,偷偷地打断了你跟美貌姐姐的幽会。”明书眉对着傅审言呲牙怒目,“还说了都听我的话呢!还说了要疼我呢!明天我就拿西瓜刀砍死你!我再找一个温柔多情的俏美郎君!”
深更半夜,安静的傅府,突然传来的傅审言的厉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荣发!马上给我滚过来!”
相爷大人揪住荣发的衣襟:“我非把你吊在东南枝上抽打!”无缘无故,给自己找一个漂亮的侍女,荣发也算是呆在自己身边好久了,比谁都明白了解自己的习性癖好,怎么突然发起神经来,偏偏给自己找罪受,傅审言疑惑不已。
荣发陪着笑,脸上可怜兮兮的:“大人,你虽然事务繁忙,不过到底还是……我的年纪比大人你还小呢,我都快要成亲了……大人,我知道紫衣这一个姑娘不是很合的你的胃口,我明天一准给你找个更加漂亮的!”
傅审言咬牙,狠狠地把荣发推到墙角:“今天晚上,你就给我呆在这里罚站一宿!”
被相爷大人晾在一边的傅管家,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对着傅审言意有所指:“大人,如今年纪大了,有点需求,也不为过!大人,你就——”
两个人的潜台词都是——相爷大人,你也上了年纪了,大概也是需要女人的时候了,所以就不要推脱了,快点让温柔多情的紫衣给你红袖暖 床。
傅审言看着不知所云的荣发和傅管家,头疼不已——他们两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生活,简单单纯至极,为什么偏偏……
在院子门口角落罚站的荣发,看着相爷通亮的卧房,唉声叹气:“本来还想着用紫衣来勾引大人的呢!结果,傅管家你瞧,眉豆就睡在大人房中呢!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相爷大人又要缠着眉豆不放了!”
傅管家脸色铁青:“这样不行,我与你冲进去把眉豆叫出来吧!我看这一件事情,必须要从眉豆身上下手!咱们大人,如果真是不爱女色呀,我们费尽心思,一时之间也难以把女人送不进去呀!到底还是要慢慢来。”
荣发站得久了,脚有一点抽筋:“傅管家,你老人家,赶紧去睡,今天晚上我们还是离着大人远一点。你要是再去招惹大人,一定被大人一脚踢死。明天再想想办法!我就苦哈哈了,今天要在这里罚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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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等到明书眉懒洋洋地起床的时候,傅审言已经出门去上朝了。
明书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直把相爷大人的被子给扯得乱七八糟的。
昨天晚上,她不依不饶地娇嗔,直到重新沉沉地进入梦乡为止,临睡之前,耳畔都还回响着相爷大人耐心的辩白。
她吃完早饭,一站在院子里,就看见荣发在椴树底下,神色恍惚地徘徊,他的模样好生古怪,看见自己就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荣发笑得比往常更加灿烂,殷勤得没有边了:“眉豆,你吃完早餐了吗?今天,我带你去街上逛一逛,好不好!”
明书眉自动自发地举起手,满脸讨好地对着荣发奉承:“我去,我去!荣发哥,你真是太好了!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赶明儿,让你娶一个美如天仙的好媳妇!”
荣发看着她欢天喜地,喜笑颜开的模样,心中不由地酸酸的。
眉豆的个子小小的,今天穿的小厮服却有一点大,袖子处空荡荡的,显得越发的单薄,脸上却笑得甜蜜蜜的,眼睛像月牙儿弯弯,露出雪白整齐的碎牙,越发稚气可爱。
他从她到傅府开始,与她既是室友,又一起服侍相爷大人,情意与众不同。
荣发想起傅管家的嘱托,心中越发不舍起来——眉豆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知道被卖到谁家,主人会不会也像相爷大人一样和气?
荣发的心中百转千回,可是傅管家说得没有错,一定要让相爷大人走回正途来————相爷大人这么了不起,一定不能够纵容大人,让大人毁掉自己。
一定要让把大人和眉豆分开——到底还是要硬起心肠,把眉豆带离傅家,大不了将来被相爷大人给揍得半死——自己只有用心一点,求买卖的中人大哥替眉豆找一个善良的主人家。
相爷大人的福利
四十四章————术业有专攻,风月大师出场!
可怜的明书眉还被蒙在鼓里,她坐在马车中间,对着荣发笑得甜蜜蜜,心中直把脸色阴沉、神色僵硬的荣发看成是一个大好人。
明书眉趴在车窗上,揭起车帘,瞄呀瞄,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荣发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还能够去哪里?当然是人市呀。
荣发的心中酸溜溜的,即将要被自己带去卖掉的眉豆,她还完全是傻乎乎的,自己怎么能够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如果她遇主人不淑,天天被恶毒的主人痛骂,将来被打得半死,自己岂非就是那个把她推向火坑的刽子手。
天子脚下的京都,人烟鼎盛,商铺云集,一片繁华景象,然而依然逃脱不了贫富贵贱的差距,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不得不泪眼涟涟的,忍着揪心的疼痛把儿女送到人市卖掉。
马车载着荣发和明书眉进入卖人的草市,两人一起站在店铺的屋檐下,石子路的两旁站满了头上插着稻草的卖者。
明书眉的家中固然称不上显赫,到底还是殷实富足的官宦之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她,对着荣发露出一个狐疑好奇的询问目光:“荣发哥,他们的头上为什么都戴着草呀?真奇怪!”
她的圆圆的苹果脸上,一对梨涡深深浅浅,个子本来就娇小,看上去越发无辜纯洁,不沾染人世间的忧愁。
荣发想起她第一天到相爷府的时候,也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痴憨神态,自己与她同居同住,一起伺候着相爷大人,他的心中也把她当成年幼的小兄弟,此刻越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荣发趁着明书眉正好奇宝宝一样左顾右盼的时分,偷偷地逃走,拉过中人,暗暗地叮嘱:“中人大哥,一定要为我的这一个小兄弟找一个好主人,卖到的钱也让他自己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