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审言温柔而持续地shǔn xī,双手搂紧怀里的小姑娘,直到唇齿之间,都是眉豆高山清泉一样甜美的津液,才依依不舍、满是留恋地离开。
明书眉的呼吸有一点浓浊,鼻音浓重,奶声奶气地埋怨:“大人,你自己咳嗽还没有好,还一点都没有自觉地要亲我,我都有点头晕晕的了,一定是你把风寒传染给了我!哼……大人,你这个爱吃嫩草的老牛!”
老牛吃嫩草?
亏她敢这样、大喇喇、好意思说出来。
傅审言闻言苦笑,呲牙,一时无语,恨不得把她压在条凳上狠狠地打屁股,把这个小不点囫囵吞下肚。
他假装出严厉的语气:“干嘛把我的这一些书籍都丢到地上,你这个败事有余成事不足的笨小厮。”
明明傅审言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掩去。
明书眉转身对着傅审言,正好打了一个喷嚏,口水都飞到相爷大人干净的衣襟。
她还犹自觉得有理,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求饶的神色,垂着头扭着衣角:“我都说了,一定是你把风寒传染给我的!”
有洁癖的傅审言,板着脸瞪了她一样,脸上却是忍俊不禁。
相爷大人完全被吃得死死的了,没有好气地瞅着她,出去拧了一把热毛巾回房:“闭上眼睛!”热毛巾整幅盖住她的脸,手上的动作轻柔,“侧头!”
被热毛巾擦得,脸蛋更加红扑扑的明书眉,举起手中的一枚印章:“‘审言慎行’,大人,这是你的印章!”
“你又是从哪里找出来的,眉豆你越来越不乖了,天天在我的书房里翻箱倒柜!”傅审言从她手中夺走,“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刻一枚!”
明书眉拊掌而笑:“好呀,好呀!像我这样聪明伶俐的人,大人你给我刻什么?”
傅审言在她的额头轻轻敲了一记:“给你这一枚煮不烂的臭豆子,刻一个眉豆荚好了!”
长条形的印章上,刻着一只眉豆荚,峨眉长短大小,豆荚中间包着四粒圆滚滚的豆子,看上去有一点栩栩如生。
傅审言对着明书眉,语气轻柔抚慰:“蘸了印泥,图画就会出来了,眉豆你这下子该心满意足了吧!”
明书眉很是兴奋,兴冲冲地找了印泥,一时之间不知道印在哪里,对着傅审言趾高气扬:“大人,手……”摊开相爷大人的左手,在他的手心重重地印下去,“按章留印!大人,以后都要听我的!”
傅审言苍白的手心,深褐色印泥镌着豆荚的形状,他看着明书眉得意洋洋、容易满足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的明媚无邪的笑颜,带给他无尽的宽慰。
明书眉对着他的左手心,撅起嘴轻轻地吹气,痒痒的、酥麻酥麻,似乎要把相爷大人的心,也吹得奇痒无比。
傅审言笑如和煦清风:“好了,好了,不要闹!眼下我要进宫去见陛下,眉豆你既然头晕,就在家中好好休息。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你一定要变得活蹦乱跳,否则我一定打你屁股!”
相爷大人把她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书房的榻上,拉过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伸出两指,在她现出梨涡的两处轻轻点了两下。
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傅审言变得贪婪,他低低地俯身,在明书眉的浓睫上轻轻一吻。
少女的脸上怯怯的,装一只无辜的病猫:“大人,你别这样,我还小……”
※※※※※※※※※※※※※※※※※※※※※※※※※※※
傅审言啼笑皆非,然而,在进宫的途中,独自一人在马车颠簸的车厢内,想起明书眉小花猫一样幼稚天真的神色,脸上的笑意久久停留在那里,不曾褪去。
想起昨日明书眉坦率地回应“大人,我喜欢你”,她因为害羞而满脸通红成蜜桃模样,脸上水嫩得要流出汁液来,傅审言的心中都是欢喜——才告别她,就想再见她,想长长久久的痴恋缠绵地守护着她。
无关欲望,只是满满的心中温暖与愉悦。
傅审言下了马车,在内监的导引下,在宫廷中穿行,前去等待陛下的接见。他贵为首相,与后宫中的内监们自然相熟。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他,脸上笑眯眯,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容易亲近。
有内监殷勤带笑地闲话:“相爷大人,今天心情好,一定是有喜事吧!”
何喜之有?
不曾从温柔幻想中回过神来的傅审言,脸色狐疑。
内监们嘻嘻地笑起来:“相爷大人,休要再隐瞒,我们后宫全都知道了,恭喜大人与尚英县主不日即将定亲?”
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这样的谣言?
傅审言知道自己与博陵驸马一向意气相投,与长公主府从来交好,自己与博陵驸马既然是忘年交,待尚英县主就分外和气,然而却从来执礼甚严。
无风不起浪!
傅审言满心都是疑惑,走到上书房,一路上都有内监宫女神色异常,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神情殷勤热络。
※※※※※※※※※※※※※※※※※※※※※※※※※※※
太子殿下颇“敦厚守成”, 陛下大概六十多岁有多,依然国事繁忙一把抓。
这一位执掌国家多年的老人,谨慎而勤勉,傅审言向来敬佩尊敬他。
上书房空旷宽大,石磨的地面光滑铮亮,一排一排的厚重书架上垒满典籍,角落的大瓷瓶里插满香花,人还没有进去,已经觉得暗香盈动,香气扑面。
明黄色的帷帐,因为春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