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观察者,沃勒想,他是一个好家伙,他很欣赏他,可惜他们无缘见面。他也许作恶,他也许把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但是,他出色的技艺令他赞服。他也是一个无辜的人,却惨死面具枪下。被扒掉了,他罕有人见的最真实脸孔。这是罪恶,源源本本的罪恶,沃勒下决心杀死那个家伙。
沃勒的推理只差一些了,只差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了,他差不多弄懂了全部,但是,几个小小的问题决定了他现在还不能知道面具到底是谁。今天的调查该从哪里入手,沃勒还不清楚。
沃勒走到对面那加的房间,敲敲门,里面没有理他。看来她很早就起床了。他步下楼梯,没有一点声音。他差不多和急匆匆跑上楼来的那加撞个满怀。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恐惧,她仰头看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卡洛斯死了,你的朋友卡洛斯死了!”
……
接到卡莱尔小姐的失踪报案是在昨天晚上十点,警局派出了全城近一半的警力全力搜找卡洛斯,于临晨时候找到了他。萨姆兰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官,然后是米尔、鲁夫探员、琼斯、弗莱德和戈夫。卡莱尔失声痛苦,现场的每个人心情沉重。老警官一语不发,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许多,他的眼窝深陷,黑色的瞳仁不停抖动,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前几天还在一起工作,一起喝咖啡喝酒的潇洒青年。凌晨1点整,开始下雨,雨很大,转眼浇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人去动卡洛斯,任由卡莱尔抱着他冰凉的身躯放声大哭。米尔警官第一个敬礼,他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几乎是警局最优美的一道风景线。卡洛斯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卡洛斯时常带回温热的咖啡和点心给大家;卡洛斯宁愿在工作之余自己做些琐碎的工作也不愿意麻烦已经下班的其他警员;卡洛斯是米尔珍重的朋友,尽管他们经常意见不合,但是卡洛斯从来不会发脾气。他是一个优秀而富有朝气的年轻人,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的尸体就是他们曾经朝夕与共的卡洛斯警官。鲁夫探员、琼斯博士、戈夫、弗莱德以及在场的每一位警官都举手致敬。就连“白鲨”斯塔尔斯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默默低下了头。这里就是全世界的缩影,全世界的悲伤、哀叹、惋惜、颤抖包括罪恶和阴影的缩影。卡洛斯躺在那里,他还没有结婚;卡洛斯躺在那里,他还没有为自己赢得一块奖章;卡洛斯躺在那里,他的生命过程曾经悲惨、黯淡,但是他是一个从未放弃追寻阳光的人,卡洛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梦见了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养父,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黑人老警官,他们带着他走向一个只有美好的新世界,他们笑着对他说,“卡洛斯,你是我们的骄傲!”
卡洛斯静静躺在那里,他死了,化为了全世界……
打火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沃勒已经重复播放了好几遍电视里的画面。他把火机捡起来,点着了叼着的香烟。一股刺鼻的焦味窜了出来,那加把那只叼反了的香烟拿下来。沃勒转过身,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一道泪水从右眼滑下,须臾,他的声音混杂着愤怒、悲凉,“我们要抓紧时间!”
没有时间化装了,那加开车带着沃勒飞速驶向卡莱尔小姐的家。
雨越下越大,沃勒一个劲儿的敲门。
卡莱尔擦擦眼泪,刚擦干,泪水又止不住滑下来。她颓然走到大门口,听到了外面医生的声音,“是我,卡莱尔小姐,求求你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卡莱尔小姐,听我说,我是来查找线索的,如果你担心,你可以打电话叫你的朋友来,我会在门口等着,直到你把门打开。”
“卡莱尔小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
门刷的打开了,卡莱尔一下子抱住了医生,在他身上哭了许久。
“别太伤心了,卡莱尔,让我进去,我是来查找线索的。”沃勒轻轻把她推进屋去。他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没有化装的他可能被任何人认出来。
见沃勒进屋了,那加便从车上下来,对着身后的街道拐角说,“出来吧,混蛋,你我也该做个了断了!”
一个男人从拐弯走了出来,放下了手中的水下相机,他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微微一笑,“乐意之至,那加小姐。”
“白鲨”穿了一件军用上衣,那加一袭黑色紧身衣,面露愠色……
“卡莱尔小姐,你发现卡洛斯昨天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沃勒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在屋里各个角落看来看去,时而蹲下翻翻这里,时而抬头看看那边。
“不……我……我什么也没注意。”卡莱尔止住泪水,盯着医生一举一动。
“是吗?埃迪,埃迪在哪儿?”医生猛地转过身来,“埃迪现在在哪儿?”
“他,他应该在自己……”卡莱尔也变了脸色,和医生一起跑到楼上,埃迪还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熟睡呢。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沃勒注意到埃迪床边柜子上有一个手机。他把他拿起来,“这是,卡洛斯的?”
“是的,警官也来过,不过没有进来这里,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
“萨姆兰?”
“是的,萨姆兰警官。”
“嗯……”沃勒若有所思,“这个我可以带走吗?也许用的到。”
“不过……”
“这样吧,我只把上面的电话记下来,我走之后,你把这个交给萨姆兰警官。”
……
“白鲨”左手架住了那加的高旋腿,“呵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