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家,彦木请一个礼拜的假,养脸。
凌云取消了近期所有去外地的预定。
彦木每天都去医院看任游,但再怎么说,男女有别,他在那里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对任游起居、换药什么的都不方便。
他自己的伤虽然基本是轻伤,但从脸到脚,均被人家“修理”一番,又失了气血,精神很不济。大部分时间在家里睡觉。
凌云下班回来,电视开着,他侧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放下东西,凌云蹲下身。
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
他一辈子从未如此恐惧过,当他看见他满脸血迹,毫无声息的在那里,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几乎就失去了他。
虽然是拳脚的伤,他知道他每天晚上因为疼痛总是睡得不安稳,衣服下面比脸上的淤青更多,还有破了的地方。
在遭痛打后,又被警察连续审讯十几个小时,导致脱水,他的精神一直没有恢复。每次回家,他不是在房间就是在沙发上睡觉。
把他身上的毯子盖好,凌云去厨房做饭。
“回来了。”
回头,彦木站在厨房门口。
“饿吗?”凌云把苹果递给他。
彦木咬了一口,“在游儿父母那儿喝了一碗银耳汤,任妈妈的手艺比你差远了,难怪游儿老抱怨。”
凌云笑道,“我可是特级厨师,别人哪能比。任小姐怎么样了?”
“好多了。”彦木几口吃完苹果,“医生说胸口的伤已经不容易裂了。”
“那太好了。”凌云关火,把菜装盘。“跟她说那件事了吗?”
彦木端碗,“说了,她自己满不在乎,根本不了解脸受伤的严重性。”
凌云盛饭,“再怎么不介意,应该也有点吧。”
坐到桌前,彦木说,“介意肯定有,但太少了。我说,她要是遇不上好人,就嫁给我,她骂我乱仑,叫我找颜诺去。”
叹口气道,“你看我是不是缺乏男人魅力,才让她竟没把我当异性。”
“小傻瓜。”凌云塞块牛肉到他嘴里,“任小姐很不一般,普通女孩子怎可能为男人挡刀?”
彦木道,“我看她就是比别的女孩傻一点罢了。”
凌云握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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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很难过,但我很庆幸她替你挡了那两刀。”
彦木“哼”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凌云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唇,“小彦,我真该把你藏起来,否则我一定会因为心痛而亡。”
彦木站起来,在他脸上一吻,“只是意外,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平常,就这么一次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了。”
凌云愣愣的看他,“小彦……”
彦木不看他的眼睛,“对你可能是好事也不一定。我已经决定要在你身边很久。”
凌云呆呆的问,“什么是很久。”
彦木道,“就是很长时间的意思。”
凌云一下将他从桌子对面抱了过来,“真的?”
彦木点头,“是啊。”等了一、两秒,他又说,“我发现还是靠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
凌云紧紧的抱着他,“真的?真的?”
彦木在他的肩上说,“真的,为了我实现这个诺言,你还是把我放开的好,不然,我会在开始履行前,就被你勒死。”
凌云放松手,但还是抱着他。“小彦,”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快要高兴的发狂了。”
彦木拉开他的手,坐下吃饭,“吃饭吧,我可是饿得很。”
凌云坐下,揽他入怀,“小彦,你不好意思了。”
彦木刨了一大口饭,“我才没有。”
凌云用手指拈去他唇边的饭粒,“你有。”
彦木靠在他怀里,“在警察局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你快来救我。
不知怎么搞的,就想起跟你过的日子,忽然发现也没什么不好,好像还挺不错的。”
凌云吻他的头发。
“要是离开你,也许我会难过吧!”彦木悠悠的说,“我觉得很累,不想再挣扎了。”
网千丝万缕,坚韧无比,挣扎是如此的微渺,渴望自由的鱼处处碰壁,精疲力竭。
“小彦,”凌云的心很痛,他知道他说很累,是说活着很累。
挣扎在各种各样的不公和压迫之中,危险无处不在。
国家是统治的工具,平等是最大的谎言,真理掌握在权势的手里,正义站在强者的一边。
“我会保护你。”凌云抱紧他。
那位教授果然带着一群这方面的专家赶来了,经过仔细的研究,他们觉得由于伤的部位靠近眼睛,用激光治疗很不安全,而且完全复原的可能不高。
最后,教授想到了他的一个师弟,比他本人的医术还要好。他的师弟有比较好的中西医结合的疗法,曾经成功的治好了不少病例。只是他现在已经为美国人民服务去了。
等任游的伤情稳定,凌云就送她去了美国。
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任游胸口基本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疤。眼睛周围也算是恢复了,但还是在颧骨下方的脸颊上留下了两公分暗红色的痕迹。
虽然遗憾,但能到这程度,已是很好了。至少任游的妈妈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