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彪子道谢,叶清空抿嘴一笑,“二爷,我敬你是条汉子。若还有什么遗愿,烦请告知,小弟必当尽力。”
“哈哈哈哈哈.......”康彪子仰天长笑,“我康彪子纵横漠北十余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应有之报。瞧你也算个人物,这大好头颅交于你也不算辱没了,总好过被小人摘了去。”说罢一振刀盾,“放马过来罢!”
叶清空收敛笑容,剑尖垂地,斜斜一划。正是正一教玉清剑起手式“君子相争”!这招全无半点杀伤力,只是正一教中弟子比武切磋时示之以点到为止,以武会友之意。
剑势刚老,叶清空右手一收一放,剑尖“铮”的一声猛然一颤,剑身平平刺出,剑尖却吞吐不定。一式“冲盈有常”刺出,吞吐开合间竟笼罩了康彪子胸口八九处要穴。
康彪子虽识的这招厉害,心下却不以为然,“纵然你把剑用出了花,我挺着团牌一顶,你还能奈我何?”左手一提,半人多高的大团牌登时遮住整个胸口。
康彪子这大团牌非金非玉,也不晓得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但轮坚固,天下罕有其匹。叶清空剑势一颓,左手却无声无息的印在团牌上。康彪子只觉得左手握着团牌处一股针扎一样的力道传来,沿着手腕上行至小臂,大臂,一路直冲心口,所过之处经脉寸断。面色一变,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团牌也拿捏不定,“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团牌一失,康彪子胸口空门大开,叶清空的长剑化作一抹光华抹向康彪子咽喉,剑身颤抖间竟有一种朦胧不定的美感。康彪子苦笑一声,闭目只待等死。
只见康彪子就要血溅石梁,一只大铁矛夹着风声呼啸而来,“当”的一声正中叶清空吞吐不定的剑刃。叶清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虎口被震得生疼。不由惊道:“谁?”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康彪子背后传来,叶清空急视之,只见一身着紫金八卦袍的道士,七尺身材,足蹬踏云履,头带通天冠,身背一口六尺来长一掌多宽的巨型丧门剑。这道士单看面容倒也不甚老,可一头头发都已花白,面容愁苦,旁人只看一眼都难免替他伤心莫名。正是燕支山大当家的,李玄策。
“大......大哥!”康彪子听见身后长叹,又惊又喜,“你.......你出关了?”
那道士不答,飘一般的走过石梁。众人初时见他离康彪子尚有十余丈,哪知道一眨眼间就看到他两步间已经到了康彪子身后。食指顺着康彪子背后督脉一路点下,手法快的不可思议。刚刚点完,康彪子一口淤血喷出。那愁苦道士点点头,“老二,辛苦你了,先回去歇着吧。”
“是.......大哥,小心。”
愁苦道士点点头,不理近在咫尺的叶清空,目光直射藏在突厥人当中的那矮小国师。
“赵玄礼,多年不见,你就给为兄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真是有心了。”
“哈哈哈哈.......”矮小道士赵玄礼放声长笑,竟震得山谷“轰轰”作响,威势骇人。一拢道袍,排众而出,“这燕支山山势险峻,又有众多劫道蟊贼拦路,为得师兄金面一晤,小弟不得不如此,还望师兄见谅。”
“赵玄礼,你破门出教,气死师父,你我已割袍断义,师兄之说再莫提起!你费了这么大劲,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