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也知道张信这样不是三两句话能安慰好的,最好还是给他找点事情做,转移下注意力。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想想......一晃眼见,当年牙牙学语的阿信也这么大了。
“对了,”张义突然凑到张信耳边,“阿信,哥问你件事,你......怎么看喜子?”
要是换了别人敢像张喜子这样,战场上居然吓傻了,张义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逃兵罪,要么是一顿军棍要么就是一刀杀了。可张喜子他爹也是当年跟着张义的老人,张义也看着张喜子长大,真要是论张喜子一个逃兵罪,张义可下不去手。反正现在亲卫队就剩下仨人了,战场上的细节也没人知道,只要张信说原谅了张喜子,自己也省的纠结。
“张喜子?”张信先是疑惑道,随即就反应过来,“啊.......哥,喜子他还是个孩子呢,偶尔犯点错也没啥。这样吧,我跟他说说话,哥你就别管了。这回见了血,下次总不会再吓得腿软了罢。”
说来也怪,虽然张信跟张喜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从战场上下来以后,张义总是不自觉的把张信当做跟自己一样大的兄弟来看,至于张喜子——就像张信说的那样,还是个孩子。
“中。”既然张信这么说了,张义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你跟喜子说说话,我去弄点吃的去。”
张信先目送张义一瘸一拐的走出营帐,才对张喜子招招手,“喜子,过来!”
“嗯。”张喜子怯生生的答道,然后踱到张信床前,也不敢看张信,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自己脚尖。
“哎呦,喜子。”张信对着低着头的张喜子说道,“你老看地板干啥啊,看我啊!地下难道有美女么?再说了,就是真有美女,又有哪个美女能有你信哥我绝世风采的万一?”
张喜子听张信这么说,不由抬起头看看,结果发现张信浑身裹着纱布的样子,就像个蛹一样,哪有什么绝世风采?不由觉得好笑,但马上又黯然的低下头。
“行了。”张信看张喜子受气小媳妇一样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好笑,“我哥又不在,你在我面前装个小媳妇的样子有啥用?你先坐下,我问你点事。”
张喜子听张信这么说,知道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并没有怪自己在战场上窝囊的表现,才安心的坐在床边。
“喜子啊,我这会又睡了几天啊?”
“六天。”张喜子答得很快,“你当时晕倒的时候,子诚哥吓坏了,也不管自己跟个血人一样,抢了你就玩命往回抗。幸好之前你大发神威,把黑衫军都吓住了,子诚哥把你扛回去的时候才没人追你。再后来刺史府的援军就来了,正好把你跟子诚哥送到医匠营。信哥你刚来的时候呼吸都快没了,医匠营的郎中们都说你救不活了,子诚哥气得拿刀逼着那些医匠们,他们才给你治伤。这几天子诚哥一直衣不解带的看护着你。天可怜见,信哥你终于醒了。”
“哥......”张信没想到自己晕倒的时候还有这么多曲折的故事,一想到这六天张义一直衣不解带的陪着自己,不由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