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要我肯签婚前协议,结婚也并不是问题。”
安嘉宜捧着手里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安静的看着贺雪,静待下文。
贺雪忽然想解释点什么:“曹雷告诉我,他一直为结婚的事在跟他爸交涉,可他爸死咬着这条不肯让步,他怕我多心,也没敢跟我提,昨天吵架才说了出来。”
安嘉宜配合的“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原委。
可贺雪突然问道:“安小姐,要是你会愿意签这样的婚前协议吗?”安嘉宜在贺雪看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安嘉宜既然得到了她贺雪没得到的东西,贺雪也公正的认可安嘉宜必定是有什么地方做得比她好比她聪明。
所以在后方稳固的情况下,贺雪其实对安嘉宜很有些好奇和想探秘的心理。
贺雪的这心理就好像一个人在国道上开着车,速度也还是尽兴的,可同方向还有条高速,别的车子在上面开得更快,纵然是知道眼前一条道走到黑是更明智的选择,但开车的人也总会很想很想知道,到底是在哪里他错过了那个高速的入口。
安嘉宜却有些莫名其妙:“是什么样的婚前协议呢?”
贺雪道:“就是防止女方离婚时分了对方的身家,但也保证你就是离婚也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
安嘉宜认真的想了想,道:“这对女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吧,毕竟对方的身家是他挣得,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突然拥有远超过自己能力能handle的财富并不是件幸运的事。”
贺雪微笑道:“你会签咯?”
安嘉宜轻皱了下眉,不是很确定的说了句:“看情况,可能会吧。”
贺雪追问道:“如果是周予浵让你签这样的协议呢?”
果然还是要提这个人,安嘉宜很坦然的笑道:“我们之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嘉宜的意思是她要出国了,不会再和周予浵谈婚论嫁的这么麻烦了,可听在贺雪的耳朵里,便成了一种炫耀。
贺雪抿了下唇角,微笑道:“其实曹雷他爸以前就是一农民,可他现在瞧着我大概也就是个想嫁人豪门的灰姑娘。这点我倒也不介意,灰姑娘谁不想做?可是有时候想想,灰姑娘最后能嫁给王子,倒也不是那王子有多爱她,只不过是她恰巧能穿进那水晶鞋。如果别人也能穿呢,那王子还不一样的娶,所以啊我总觉得嫁人豪门的婚姻不靠谱。”
安嘉宜觉得贺雪这论点颇为有趣,便笑道:“唔,那个水晶鞋肯定是尺码很小的鞋子,穿不了小鞋的都不能嫁王子,呵呵。”安嘉宜笑得不无幸灾乐祸的意思。
贺雪微笑着看着安嘉宜,心里只觉着奇怪,安嘉宜刚才看着那车的神情,敏感而又脆弱,分明已是爱惨了周予浵,可提到了婚姻,安嘉宜这平静的样子却又有些油盐不进。
贺雪忽然很想看见安嘉宜平静面容的裂缝,便开口道:“其实我以前也交过一个家世很好的男朋友。”
安嘉宜忽然有些厌倦:“周予浵?”
贺雪没想到安嘉宜直接就挑明了,心里有一丝慌,却仍镇定的说道:“是。”
安嘉宜不再说话,只一小口一小口,浅浅的品着杯中的茶。
贺雪决定将储存在脑中记忆全部提出来,清空,便以一种追忆的口吻说道:“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工作没两年,但在台里领导很重视,也有了些名气,真的是有些春风得意的感觉。有次采访认识的他,然后他就追我。他很会宠人,做得不露声色,任由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他在一起,我有过许多以前没有过的惊喜,大牌时装、珠宝首饰、名车、豪宅,他满足了我对物质所有虚荣的幻想。我以为我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谁知道不是,连一个他死活不肯娶的女人在他心里都比我重。我跟他闹过,最后他让我开个价码。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更何况他那样的神情。我开了个自以为合理的价码,拿钱走人。男人没有了,钱不能也没有。我不想装清高,我和他是我的第一次,我总要留下点什么。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因为我表现得太物欲了,才让他看轻了我。安小姐,你说呢?你会看不起我吗?”
安嘉宜终于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温和的说道:“是他拿物欲诱惑的你,他就没资格因为你物欲看轻你,至于我,贺小姐,我只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对你评头论足的。”
两人正聊着,曹雷找了过来,只觉着两个美女如花,十分得养眼,便也笑着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投机?”
贺雪笑着跟曹雷道:“在聊我们快结婚的事呢。”
曹雷满脸笑容的看着安嘉宜:“安小姐,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们快结婚的朋友,到时候婚礼,你和周总一定要来啊。”
安嘉宜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刚刚已经恭喜过贺小姐了,现在也恭喜你啊。”说着又寒暄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道歉
四季飘香出来的站台,刚好有公交车到n大附近。
嘉宜见正巧有车来便上了车,公交吭哧吭哧的走了些时候,终于到了站。
嘉宜到下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贺雪的话,想着那个曾把贺雪捧在手心里的人。
下了车走一会儿,拐进一个巷子,走到底便是n大的后门。这巷子因为连着n大,车来车往的倒也还热闹。
可这热闹却进不了嘉宜的心里,安嘉宜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神思恍惚。
身后传来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声,嘉宜也没在意,只往边上让了让,果然,世界清静了,一辆黑色的车缓缓的开到了她的左侧,停了下来。
安嘉宜快走了两步,却又想到了什么,蓦然回头,那人正双臂支在方向盘上,懒洋洋的看着她笑。
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笑容,和嘉宜在看着曹雷的车子时脑中的臆想一模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安嘉宜以为是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心里便有些疼。
可安嘉宜随即明白真的是他,真的就是他,心里一时恨极了,便疼得更加厉害,只站在那里眼泪就流了下来。
周予浵见了大吃一惊。
星期天的晚上,安嘉宜没有回来,这个周予浵是早有所料,可是等他晚上应酬回到甘盾路,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在那些没有和某个女人同居或幽会的日子里,甘盾路本来就是周予浵独居的窝点,他也需要那么个独处的地方,在声色犬马放浪形骸之余,恢复自己的冷静和理智。
可是安嘉宜来过了,再离开,甘盾路就不再是甘盾路了。
周予浵只觉得房子里冷清得让他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只是几天而已,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个女孩,不时的闹着别扭,别扭之余也会有些温柔,温柔的和他缠绵。
而有些事情一旦成了习惯,就会悄无声息的影响到日常生活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