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是以高博对嘉宜确实是一片真心为前提的。可尽管高博有了外遇,还在外面整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嘉宜妈妈心底还是相信高博对嘉宜的感情是别人比不了的。
可这次嘉宜妈妈将嘉宜的公寓地址交给高博几天了,后话却不见短长,这心里便有些急了。
她不好直接问高博,便打了电话给嘉宜:“嘉宜,高博这俩天有没有找你谈谈?”
嘉宜小心的回答道:“我们谈过了,以前的事都说开了。”
嘉宜妈妈松了口气,终于放了心:“嘉宜,人生有几十节,这一节料不到那一节的事,高博这次是错得有些离谱,可夫妻之间总得互相搀一把,高博以后会记得你的好的。”
安嘉宜屏息了下,眼睛有些潮湿:“妈妈,我和高博分开了,再不是夫妻了。”
我爱你
嘉宜妈妈听明白了安嘉宜的意思,心顿时又提溜了起来,也小心的问道:“嘉宜,你和高博谈得不好么?”
嘉宜听了她妈的问话,只觉着心里很焦躁,而这焦躁也只有在妈妈面前能流露一二,尤其是此时两人不过是在电话两头。
安嘉宜很烦躁的问她妈妈:“谈?我们还能谈什么?谈那女孩是怎么怀得孕?谈她怎么没了孩子?谈高博和她现在是怎么了结的,还是谈我…”
安嘉宜生生是咽下了后面的话,只悲哀的问她妈妈道:“妈,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嘉宜妈妈在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天下的母亲没有不疼护自己的子女的,嘉宜的哭腔让嘉宜妈妈心里很难过,可饶是如此,嘉宜妈妈默然了会儿,仍是叹息般的劝着嘉宜:“嘉宜,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嘉宜你现在也是结过婚的人了,不比在爸爸妈妈跟前,人家长说女人家女人家的,一个家说到底还是要女人来拢住的,男人都跟孩子一个样,高博犯错,你该管要管,该罚要罚,该容的你还是要容,有些事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嘉宜,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安嘉宜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觉中华五千年来广大妇女苦难史延续到了她的头上。
安嘉宜坚决抵制道:“妈,我做不到。”
至少对高博做不到,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多的甜蜜美好时光,如果这些都要无可变更的演变成“睁一眼,闭一眼”的容忍,安嘉宜觉得她宁愿让一切停滞在最好的时光中。
嘉宜妈妈听了嘉宜的话,直叹气:“嘉宜,你现在就是心高气傲,再过几年你就明白这道理了。”
嘉宜也跟着郁闷:“那就等再过几年再说吧?”
嘉宜妈妈着急道:“再过几年你以为高博一直等你?就是高博肯,你林阿姨也不肯啊。”
提到林新梅,安嘉宜的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嘉宜冷笑道:“我也没要他等啊?”
嘉宜妈妈觉着女儿的头昂得有些高了,要是一个人下不了台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便郑重道:“嘉宜,你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嘉宜,女人第二个门槛是不好跨的,男人可不同,高博现在找个没结过婚的小姑娘一样能找到,可有几个没结过婚的男人愿意娶离过婚的女人?
安嘉宜几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便赌气道:“妈,我一个人也一样过!”便挂上了电话。
嘉宜妈妈却不放心,一个电话又追了过来:“嘉宜,这周末回家吃饭吧?”有些事情看来还是要当面谈的。
安嘉宜想着她也有事找她爸帮忙,便很干脆的答应了。
可放下电话,想起她妈妈关于“有几个没结过婚的男人愿意娶离过婚的女人”的问话,安嘉宜头一次琢磨周予浵的结婚邀约到底有几分真心。
一分?三分?安嘉宜回忆着和周予浵一直以来的点点滴滴,终于下了决心,给了周予浵有五分真心的判断。
其实如果单论周予浵的言笑行止,安嘉宜觉着以她浅薄的经验,给个八九分也是可能的,但综合考虑周予浵的辉煌情史,安嘉宜觉着给个五分也已经让她惶恐了。
虽然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浪子之所以能成为浪子,就在于他曾经成功的让无数个女人相信自己拥有能让他不做浪子的金手指。
嘉宜对自己和周予浵的对阵情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是完败,所以她绝对不是那个拥有金手指的女人。
安嘉宜拨弄着周予浵给她的房子钥匙,唇角弯了弯。
他现在是对她进行催眠么?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他是真心以对的。
安嘉宜轻呼一口气,那么她是非常乐于接受这种催眠的。
是谁说的?男人都一样,不如找个漂亮的,嘉宜有些失神的想着,既然男人都一样,她经历了周予浵这样的风月老手,是不是就可以百毒不侵了?
周予浵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安嘉宜在厨房里拿着勺子搅锅,很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
周予浵上前从后面环抱住安嘉宜的腰,笑道:“我特地早点回来,看看要不要陪你到超市去买些食材的,没想到你都搞定了。”
嘉宜扭头道:“下午我去超市逛,顺便拎了点回来。”
其实买东西的时候,安嘉宜犹豫了下的,周予浵每次到汤记喝的都是海鲜粥或者鲜菇鸡丝粥等鲜咸口味的粥,安嘉宜却更喜欢喝八宝粥之类的甜粥,可这一锅粥总不能煮出两种口味,安嘉宜考虑了不到两秒钟,仍然决定煮八宝粥。
好在以周予浵现在的心情是决计不会去计较粥的口味的。
站在灶台边的安嘉宜认真的象是在做一个什么精密的化学实验,周予浵莞尔一笑,双手抱着嘉宜的腰,低头拿下巴抵着嘉宜的肩头,腻味道:“嘉宜,我爱你。”
安嘉宜扭过头来看了周予浵一眼,微笑着说了句:“我也是。”便又去搅锅了。
周予浵听了这话,很是有些惊奇,便狠侧过头,去看安嘉宜的脸色。
安嘉宜却好像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仍是低头尽心尽职的搅着锅。
周予浵蹙眉苦恼了一会儿,他总不好傻瓜似得受宠若惊的跟安嘉宜咋呼道:“嘉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可天知道,他确实想听她再说一遍。
周予浵伸手拿下安嘉宜手中的锅勺,低声道:“用不是总是搅它。”说着便转过安嘉宜的身子,低头轻吻着嘉宜的唇,口中又沉声蛊惑道:“嘉宜,我爱你。”
安嘉宜轻皱着眉头,紧盯着周予浵的双唇,口中也应和了句:“我也是。”
这次周予浵是听真了的,却无端的觉着安嘉宜只是小和尚念经似得有口无心。
周予浵皱着眉抱着安嘉宜转到了边上的操作台前,便一言不发的低头去解安嘉宜胸前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