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宜和高博下了楼,两人步行到了小区斜对面的一家茶座喝茶。真坐了下来,高博倒不知从哪里开口了,理了短发的安嘉宜,清爽俏丽,却也似乎在述说与往事的决绝,高博清楚的记得从小到大,安嘉宜一直很宝贝她那一头长发,于是高博远兜远转的开口问道:“嘉宜,你把头发剪短啦?怎么舍得的?”
安嘉宜简短的回道:“想换个新发型了。”安嘉宜此时不想再跟高博提及她从小蓄起的长发,当初暗含了一颗拼命想长大好和他匹配的心,也不想告诉高博她一直留长发是因为高博很明确的只喜欢长发的女孩。
可嘉宜的回答在高博听来别有寓意,于是高博脱口而出道:“我觉得还是长发适合你。”
安嘉宜看了高博一眼,没说话,两人便沉默的僵持着。
安嘉宜觉着这沉默令人窒息,便开口问道:“高博,你伤怎么样了,都好了么?”
高博脸上浮起一丝忧伤:“是骨裂,慢慢长吧。”
安嘉宜皱眉道:“还疼吗?”
高博看着嘉宜,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不碰到,不深呼吸,就不会疼。嘉宜,我住院的时候还以为你会去看我。”
安嘉宜来回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沉默了一会道:“我那天去的,你房间里人太多,我就没进去。”
高博愣了一下:“人太多?”随即他便明白了嘉宜的意思,长叹了口气道:“嘉宜,于丽丽…”
安嘉宜连忙打断高博的话:“高博,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高博心里很沉痛:“嘉宜,这些对你都不再重要了,是不是?”
安嘉宜看着高博,犹豫了下,仍是开口说道:“是,高博,那个女孩子是怎么会事对我来说从不重要,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
高博吃惊的看着安嘉宜:“嘉宜,难道你从来没在乎过?”
安嘉宜咬了下唇,看着高博道:“我曾经在乎的是你,那个女孩和我素不相识,她是自私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没尊重我的感受,可高博,成全她的是你,你比她更有义务尊重我们的婚姻。”
高博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肋骨处针刺得一样疼:“嘉宜,所以你就和周予浵在一起?”
安嘉宜郁闷的叹了口气:“高博,我和周予浵在一起是我们离婚以后。”
无可遏止的嫉妒让高博忘了来时的初衷,高博有些讥讽的追问道:“那么快?”
突如其来的愤怒让安嘉宜忘记了心中的挣扎和不安,安嘉宜看着高博的眼睛道:“是!就是那天你和于丽丽去找周予浵认亲的那天,周予浵他表白他爱我。”
高博也有些愤怒:“那么那天你是在他办公室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听到我警告周予浵让他别碰你?”
安嘉宜忽然笑了一下:“我没注意,我只听到于丽丽怀孕了。”
高博像是只被针扎破了的气球,立马泄了气,过了好一会儿,高博才无力的对安嘉宜道:“嘉宜,别为了赌气就和周予浵那样的人走到一起。”
安嘉宜没有回答。
高博收拾了下心情,想起了他来的本意。高博来找嘉宜不是为了复合,也不是为了请求原谅,如果这一切都不再可能,高博他想跟安嘉宜说:“嘉宜,离开周予浵吧,别让他伤害你。”
高博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便开口跟安嘉宜道:“嘉宜,离开周予浵吧,他不适合你。他那样的公子哥儿高兴的时候会把你捧得比天还高,不高兴了一撒手,他不会管你摔得是死是活的。”
安嘉宜沉默了一下,道:“我会比他先撒手的。”
高博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了谷底,他看着安嘉宜,吃惊的低声问道:“嘉宜,你爱上了他?”
安嘉宜轻吸了口气,有些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高博,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他对我来说就像团火,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他已经把一切都烧干干净净了。”
高博微微笑着,心却已痛得麻木。
安嘉宜的话像是在描述一场突然爆发的火灾,可那是一场她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才肯撤退的火灾。
高博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嘉宜,那你爱过我吗?”
安嘉宜吃惊的看着高博:“当然爱过。”也没法不爱,那是糅合在了过去时光里的爱恋。
高博坚持着对自己的残忍:“我是说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
安嘉宜怅然若失:“高博,一个女人最希翼最珍惜的就是能细水长流的爱情。”可以相伴到老,白头不离,可无关背叛。
高博也有些惘然,真得只是他自己错过了么?
周予浵接到潘军电话时,车刚好开到了半路。
他将车在转盘处绕了一圈后,仍按原计划去了公司。
安嘉宜和高博见面算不得什么大事。
周予浵仍是照常办公,会客,开会,找人来训话。
叶盛荣见识了周予浵这一天连轴转的高效率,便窜到周予浵办公室问道:“你是不是明天要出差啊?”
周予浵想了下,道:“有可能,还没定。”
叶盛荣连忙道:“你还是等城西那块地招标完再走吧,凌军他们公司这回也参加了,你还是留下来坐镇保险点儿。”
周予浵有些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块地的事儿吗,凌军真想要,我们让他也没什么,至于你这么紧张吗?”
叶盛荣笑:“这话你来说是大气,我要说了就有里通外国的嫌疑了。”
周予浵没好气的说道:“公司你也有股份的。”
叶盛荣耸肩道:“要不我那么好心提醒你,等招标完了再走。”
周予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