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洁工在后面叫道:“小姐!小姐!你的丝巾掉了!唉!你丝巾掉了不要啦?”
于丽丽听到了叫声,便松开了手臂,好奇的回头看去。高博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高博顿时屏住了呼吸,那条丝巾和他有次在香港帮嘉宜买的一模一样。高博感到了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猛的推开了于丽丽,向那个清洁工走去:“你这丝巾哪来的?”
那清洁工很警惕的看着他:“不是你的东西别乱认啊,这丝巾是刚才一个女孩跑出去时掉下的。”
高博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坠:“什么样的女孩?”
那清洁工道:“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先好好的站在那边,突然就哭着跑了。”
高博觉着那清洁工说得每个字都似一枚锋利的钉子,牢牢的将他钉在了十字架上。高博有种痛过了头的麻木感,也飞快的跑出了医院的大门。
马路上是人来人往,高博四处张望着却没看到嘉宜的身影,便索性爬到了路边的花坛上,边跑边向着来时的路张望着,忽然他看到前面的红绿灯口,一个横穿马路的女孩上了一辆黑色宾利雅致。那女孩的脸虽被长发挡住了,可高博知道那就是嘉宜。
周予浵打开车门让嘉宜上了车,板着脸训道:“你不要命了吗?红灯你也敢过马路,还是主干道高峰期?”
安嘉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默不作声。
周予浵一边开车,一边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满脸的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便缓了缓语气道:“还是你今天心情不好,特地出门找辆车碰瓷的?这么巧,就碰上了我的。”说着心情很好的自己笑了起来。
可安嘉宜一点也没觉着他说的是笑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象决堤的河水似的滚滚而下。
周予浵一听声不对,偏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又哭了,而且哭相堪称狼狈,便伸手将后面的纸巾盒递给了她。可再看安嘉宜有了纸巾盒在手里,似乎哭得更无后顾之忧了,一会儿面前已是白花花的一片。
周予浵大是头痛,只好劝道:“出了什么事了?总是可以解决的嘛?”
可是安嘉宜却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哭得痛快。周予浵给她哭得有些坐立不安,心里终于开始相信长城那就是孟姜女哭倒的。他暗叹口气,耐着性子哄嘉宜:“到底怎么了?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呢?钱包丢了?挨领导批了?可今天是星期日啊。还是把老公给丢了?”
他本来是好心来着,可不小心却踩到了安嘉宜的尾巴,安嘉宜猛的抬起了头,怒道:“停车!我要下车!”
周予浵有些惊讶的看着安嘉宜:“可是安小姐这边是不让停车的,我今天已经为了你违规了一次了。”
安嘉宜却不理他这一套,只顾叫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周予浵也有些火了,他就是那好心的农夫,不小心捡着了一条会咬人的美女蛇。周予浵一边放缓车速,一边冷冷的看了安嘉宜一眼。
安嘉宜眼中仍是泪,却狠狠的看着周予浵,仿佛和他仇深似海。
周予浵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也皱眉看着安嘉宜,这样的女孩还年轻,简单执着,似乎这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一点都不懂得给别人留些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些余地,而他却竟有些为她动心。
周予浵暗自有些好笑,便打开了门锁。下一秒钟,安嘉宜便飞快的跳下了车。周予浵看她敏捷的跳过了花坛,飞快的在人行道上跑着。
周予浵立刻就有些后悔了,想起安嘉宜刚才勇猛的闯红灯的镜头,今天的安嘉宜明显情绪有些异常,他怎么还是应该将她送回家,可是一会儿的功夫,路上安嘉宜已经没影了。周予浵没奈何只好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那边高博见嘉宜上了车,心里就更担心了。在n城,没几个人会开象宾利雅致这么骚包的车,当然有些人是不顾及这些的,比如周予浵。
高博掏出手机,调沈熙之的号码,印象中他和周予浵的关系好像不错,可刚找到电话,于丽丽也跑了过来。
于丽丽气喘吁吁的问道:“高博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跑了?”
高博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刚从医院跑掉的女孩可能是我妻子!”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于丽丽:“这里面大概有六万块钱,密码是915915,明天开始,你别来上班了。”
于丽丽委屈的说道:“你何必这么说,又不是我的错。”
高博终于失控了:“都他妈的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就算是我上了你,六万块钱还买不回来清静嘛?”
于丽丽白着脸,拿过了高博的卡:“你既然这么说,就随便你吧。”说着就拿着卡跑回了医院。
高博等于丽丽走了,冷静了一下,仍是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可是果然是没人接。高博又抱着侥幸的心情拨通了嘉宜的手机,音乐响了很久,依然还是没接。高博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想了半天,却拨给了郭啸天:“潇天,嘉宜知道了。”
郭潇天这两天手上正忙着呢,一时之间倒没明白高博说得是什么:“嘉宜知道什么?”却又猛然醒悟过来,嚷嚷道:“怎么叫她知道的?”
高博无力的说道:“叫她看见的。”
郭潇天倒吸口凉气:“捉奸在床?”
高博也没力气生气了:“于丽丽她妈病了,她找我借钱,在医院叫嘉宜碰上了。”
郭潇天松了口气:“那还好,可是你理于丽丽那茬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嘉宜那边你死也不能承认,要不你往蒋厂长身上推,反正他欠咱们人情呢。”
高博迟疑道:“嘉宜会信嘛?”
郭潇天道:“我这就找老蒋顶缸,你别慌,自己先存住气。”
蒋厂长的案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