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知道她误会了,便笑道:“不是,刚才沈熙之过来和我聊了两句。”他见凌霜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沈熙之是什么人,就微笑着补充道:“熙之是沈园的主人,是我在耶鲁时的同学。”
凌霜见他笑得满面春风的,心里冰凉一片“惜之…沈园的主人…这样一个黛砖粉墙,古色古香又充满灵气的地方,主人又会有怎样的风情?周予浵特地将她约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吗?”凌霜暗吸一口气,也学着周予浵的腔调,微笑着调侃道:“周总果然是红颜知己遍天下啊。”
周予浵愣了半天,才明白凌霜的意思,不由失声大笑道:“凌霜,沈熙之可是如假包换的大男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性取向再正常不过。”话一出口,看着凌霜“哗”得一下红透了脸,周予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凌霜只觉着嘴里发苦,便干巴巴的说道:“这个,我知道。”
这下周予浵倒不知道怎么接茬了,本来欢声笑语的大好形势一下子转到这么个尴尬局面,周予浵也是暗自恼火。可是凌霜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经逗,一句玩笑话就能脸红成这样?看着凌霜满脸的红晕,周予浵忽然不算太迟钝的想到:“难道这么多年,凌霜一直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周予浵看着凌霜,心里忽然起了一种柔软情绪,是怜悯,是内疚,更是舍不得。周予浵长叹了一声,温柔的低低的叫了声:“凌霜…。”
周予浵的声音里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在凌霜的心里,这样的呼唤迟了何止十年?凌霜忍着鼻子中酸意,直视着周予浵,眼神清亮,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些年,你身边什么样的女子都有,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究竟看中她们什么?还是只要不是我,谁都可以?周予浵,这些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周予浵万没想到凌霜会如此直接的将他俩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看着凌霜清亮的眼睛,周予浵觉着自己就象一个被逼在角落里的拳手,除了反击便是拱手称臣。可是他的词典里也从没认输这样的字眼,周予浵看着凌霜,眼中的温情瞬间褪去,他轻吸口气,微微笑道:“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谈得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凌霜受够他的若无其事:“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爱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等着你。”
周予浵有种被人胁迫的感觉,截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凌霜无声的看着他,眼神凌厉似箭。
周予浵平了平气,觉得就此说开也好,便放缓了语气道:“凌霜,以前,我是说我出国前我是知道我们彼此有一些喜欢,可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回国后,我是…大概知道你对我还是很好,可是,抱歉,凌霜,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早有准备,这样的话听在凌霜的耳里倒也没觉着有多伤心,她只是有些茫然的问道:“那么你曾经爱过我吗?”
周予浵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凌霜,他没料到以凌霜的高傲,此时此刻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周予浵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抬起头很诚实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凌霜的神情仍是有些怔忪,可是眼里却有些火花闪过,好似将要燃尽的纸灰忽然又亮起了些红色的炽光。
周予浵心情复杂的凝视着她,狠了狠心继续补充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莋爱,你如果是说你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哀,或者是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是不是引起我的牵挂或关注,那么很抱歉,凌霜,我没有,基本上我选择只当没这会事。”
凌霜“噗哧”一口笑了出来,她笑着指着周予浵骂道:“周予浵,你他妈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眼中的泪却哗哗得流了出来。
周予浵狼狈不堪,在边上很诚恳的说道:“凌霜,凌霜,对不起。”
凌霜拿起纸巾一边擦泪一边吸着鼻子骂道:“你少他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滚出去!”
周予浵沉默了几秒钟,最终仍是黑着脸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却见服务小姐领着沈熙之和几个人上了楼,其中一人赫然是安嘉宜。
沈熙之见周予浵要走,便笑着问道:“这么快就走啊,你那凌大小姐放你鸽子了?”
周予浵沉着脸没理她,只是径自走到安嘉宜跟前嘱咐道:“你们凌总在锦绣包间里,帮我照看她一下。”说完便匆匆下楼了。
安嘉宜愣在那里,回味了会,才问沈熙之道:“沈先生,请问锦绣包间怎么走?”
高博轻呼一声:“嘉宜。”冲她微微摇头。
沈熙之了然一笑,对安嘉宜道:“这事还是由我这个陌生人出面比较好。”说完便跟服务小姐说道:“你先领客人入席吧,我马上来。”说完便独自进了周予浵的包间。
轻松星期六(捉虫)
第二天是星期六,周予浵一早就被沈熙之的电话吵醒了,沈熙之在电话那端笑道:“我说你昨天有点大失水准啊。”
周予浵很不愿一大早就提这事:“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管这些闲事了?”
沈熙之笑道:“我本来是不爱管闲事的,可是我真得好奇安小姐是不是得罪过你啊,你把她上司弄哭了,却让安小姐去照看她,你确定你和她没仇?”
周予浵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昨天他狼狈而逃,却也不太放心凌霜,想到安嘉宜和凌霜熟识,又同是女人,总是方便些,却没深想太多,这时听了不免有些担心:“凌霜昨天为难她了吗?”
沈熙之听了这话笑得狡诈:“嘿嘿,周予浵,你厚此薄彼啊,怎么说你更应该关心一下凌霜怎么样了才对吧?”
周予浵做了个深呼吸,让大脑从缺氧状态中恢复过来:“是你说得好像我害了她似的,我才问问情况罢了。”
沈熙之笑道:“你昨天好像害了不只一个人,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周予浵有些火了:“沈熙之,你一早上拿我消遣是不是?”
沈熙之不慌不忙道:“不是,我打算请安小姐的丈夫高律师做我的私人法律顾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