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眼见阿金在房间里探头探脑地观望着什么,当下脸色微沉。“阿金。”
“小的在。”被她的犀利目光这么一瞪,阿金浑身直打哆嗦。他本来以为寒烈的冷气够吓人的了,没想到这位督查使大人更加恐怖,明明看上去一脸很和善的样子,没想到沉下脸的时候,比冰冷的寒烈还要令人惊怕三分。
当下他眼睛不敢再乱瞄了,他头压得低低的,心道,他还是宁愿被驿长骂算了,他可还想保住他脖子上的那颗宝贵的脑袋。
上官飞燕见到老实了许多,便淡然吩咐道:“阿金,过去,伺候这位燕壮士洗手。”
“是,大人。”阿金喏喏地来到东陵昭身侧,却在离一步之遥的位置上,被东陵昭喝斥停了脚步。
“在下不需要你。”东陵昭略过阿金,视线直直地落在上官飞燕的身上。大文学e“你来。”
上官飞燕一愣,手指自然地指向自己。“你是说让我?”
“没错,这是你应该做的。”他付出了一颗九转回神丹,他总该做一些事情回报他。
阿金听了,嘴巴瞬间张得大大的,足以吞下一枚鸡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东陵昭,这位来自定王府的属下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竟然让上官钦伺候他洗手?
上官飞燕却伸手一挥。“阿金,寒烈,你们都先出去吧。”
“等一下!”东陵昭却叫住了他们。
“还有。”他还有条件?
东陵昭转头,皱眉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软塌。“你们去拿一套全新的上来,包括罗纱帐上的铜勾。”
上官飞燕闻听,耳朵忍不住地动了动。
她没有听错什么吧?
“上官大人,这――”阿金询问着上官飞燕的意见。
上官飞燕眉间皱痕加深,她忍着耐心道:“就按照他吩咐的去做吧。”
“是,大人。”阿金退出房门的时候,抬手纳闷地饶了饶后脑勺。这位定王府的属下放肆,他可以理解,毕竟是来自定王府的侍卫。俗话说,相府丫鬟七品官,这定王府的家奴,自然比相爷府的还要气焰嚣张一些。
只是他不解的是,这位上官钦大人,竟然能够如此忍耐,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因为就算渝城魏简钟魏大人登门来访,他都没留任何颜面,直接让寒烈打发掉了。
不过他怪异归怪异,办事可不敢马虎。
很快便派人去渝城绸缎山庄取了全新的一整套塌上物品,包括罗纱账上的铜勾,一起送到了上官飞燕的房间里头。
“大人要的东西,小的都给准备妥当了。不知道大人还有其他吩咐没?”这次,阿金是祈祷着赶紧离开此地,因为他越发地觉得那个面容平凡的青衣男子,当他看着你发笑的时候,你会从头到脚地发麻。大文学e
上官飞燕无奈地一挥。“出去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告退。”阿金就跟只兔子一样,逃一般地离开了。
房间内,此时就剩下上官飞燕跟东陵昭二人。东陵昭一把撕下了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他绝美妖娆的面容。
他摊着双手,迟迟没有放入木盆之中清洗,一双莹莹的单凤眼,轻轻含笑地凝视着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轻叹一声,他既然在她面前露了真容,她就没办法装糊涂了。
当下她上前三步,不得不握着东陵昭的手,将他的双手慢慢地放入清水之中,而后缓缓地用白绢擦拭他的手。
她擦得很细很细,将他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过了,连指甲都没有遗漏。
等到洗得差不多了,她将白绢轻柔地绞干水渍,柔柔地擦干东陵昭双手上沾染的水珠。
“好了,可以了。”她淡淡地将白绢放在木盆边沿上,安然落座。“现在,王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他肯出一颗九转回神丹救治林浩,定然对她所有要求。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是――
东陵昭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他竟然懒洋洋地托着腮帮,凑过脑袋来,指了指托盘上放置的那一整套崭新的塌上物品。
“你先去清理更换掉塌上的一切,本王才会跟你说。”他浓密睫毛微微上扬,眸子亮得有些炫目。
“为何?为何要清理更换?”上官飞燕不解。这软塌是她安睡之用,又不是给他使用的,他干吗非要她更换掉塌上的一切?
“因为本王现在就要歇息。”东陵昭眨了眨眼睛,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上官飞燕“腾”地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道:“你,你――这官驿的空房间多得是,你何苦非要歇息在本官这里?”
“因为他们的房间都不是你住的房间。”东陵昭理直气壮道。
“这么说起来,你是故意的,故意非要本官的房间不可?”就因为是她居住的房间,他东陵昭就偏偏要抢占,是不是?上官飞燕已经抑郁得快要吐血了,但是她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东陵昭却无辜地望着她。“别的房间,我会睡不着。”
“这里的房间,从东厢到西厢,全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难道本官住的房间,王爷就睡得着?”上官飞燕恼怒道。
“是,本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