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佯装醉倒,跌跌撞撞地在小厮的搀扶下,找了一个雅间休息下了。大文学e
此时室内的琴曲戈然而止,舞娘翩然离去,屏风后的蝶轻舞,她右手的小手指在琴弦上挑了挑,落下了今晚最后的美丽音节。
而后她缓缓起身,衣袂飘飞,朝着上官钦的位置姗姗而来。她卷起衣袖,皓腕如雪,玉肌之上隐隐透着月光白的光泽。
她柔婉地提起酒壶,速度极慢,像是要引起上官钦的关注,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尤为动人。上官钦也确实在关注她,他关注着她的手腕,并非因为她的手腕很美,而是因为那手腕上有一处淡淡的咬痕,似曾相识。
“难得大人有雅兴,常常来捧小女子的场,小女子在此奉酒一杯,多谢大人的关照了。”美人如玉,眉眼弯弯。
她递送过去一杯酒,酒的颜色绯红绯红的,像是血色印染一般,妖娆地绽放在杯底。上官钦接过便放在了一边,没有饮用的意思。他
双眉微微凝起,他似在思考,眉宇之间浮动一抹淡淡的困惑。
蓦然,他飞速探手,紧紧地扣住了蝶轻舞的手腕。“轻舞姑娘手上的这疤痕,看起来很别致,是怎么弄的?”
蝶轻舞面上微僵,冰清的眼眸,似有水光浮动,她望向上官钦的眼神有一刹那是怨恨的。大文学e却在上官钦惊愕不解,仔细探究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柔柔笑道:“哦――这个疤痕啊,小时候跟舍弟玩耍风筝那会儿,舍弟调皮爱闹,被他咬伤的。”她谈论往事云淡风轻,好像是谈论天气一样,似不在意一般。
上官钦眼波微震,他手指轻抚上蝶轻舞的咬痕处。“当时一定很疼吧。”
蝶轻舞微愣,而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大人,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还是让小女子伺候大人用酒吧。”她再次端起了酒杯奉向上官钦。
上官钦望着眼前的女子,盯着她手中的酒杯,眼中的困惑不解,越发地浓烈。
“听轻舞姑娘的口音,好像是凤州那边的人吧。”
蝶轻舞薄纱下的红唇,笑意渐渐褪去,她迎着上官钦眼中透露出来的强烈光芒,捧着酒杯的双手,指腹开始微微发烫,手指不由地往里勾了勾。
她定了心神,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女子确实曾经到过凤州,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皇上招选天下艺人,为太后寿宴助兴。老妈妈便带着小女子到凤州参选,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说来也巧,幸得小女子当时参与了一份子,多亏了那场君前表演,才让小女子在这醉香楼得以荣选花魁之名。”
看来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了。
上官钦凝视着蝶轻舞,眼中神色复杂。
蝶轻舞心下微沉。
“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望着小女子?”莫非被他察觉了吗?
上官钦听蝶轻舞如此一说,当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唇瓣扯了扯,似有苦笑在唇角蔓延开来。
“对不起,下官失礼了。”上官钦眼中有莫名的失落,他意兴阑珊地接过蝶轻舞手中的酒杯,慢慢地递送到他的唇瓣边。
蝶轻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上官钦将酒杯触碰上他的唇瓣,她宽大衣袖下的手,慢慢地收拢着,收拢着。
越拢越紧,指尖似要穿透她的掌心。
碰――
突然就在上官钦仰头饮酒的瞬间,房门被一道强劲的风踹开了。
哐当一声。
上官钦手中的酒杯被击落在地,杯中的酒顺着红地毯印染开来,冒出一股袅袅的白烟,同时还伴随着嗤嗤之声。
接着一位白衣玉带的清俊少年立在门口,他一双美眸,若祁连山的墨玉一般,莹润透彻,不参任何杂质。
“怎会有两个上官钦?”蝶轻舞在看到来人面容之后,她眼中波光裂开,似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内的两个人。
而席位上的上官钦,他刚缓过神来。
他盯着地上的酒,他神色大震地望向蝶轻舞。
“姑娘你――”他眼中情绪复杂,不由地开口叱问。“我与姑娘无冤无仇的,姑娘何苦设计要害我性命?”
蝶轻舞此时也被眼前的二人弄迷糊了,不过眼下情景不容她思考的余地,她不得不放手一搏了。
她衣袖下的冰冷匕首,落在她的掌心上。
她神色一冷,转身逼向离她距离最近的那位上官钦。
立在门口的上官飞燕知晓就算她此时出手,恐怕也救不了秦浩了,所以她急中生智,竟朝着秦浩大喊一声。
“大人,你自己保重,这个游戏小的不玩了,要人命的啊。小的不赚大人的银子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上官飞燕此言一落,蝶轻舞已逼到上官钦咽喉处的寒光匕首,突然顿了顿。
“寒烈,寒烈,你死到哪里去了――”上官飞燕在门口张望着,她作势要逃跑的样子。
蝶轻舞神色一冷,她突然改变方向,匕首如电,朝着上官飞燕袭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