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偷!叫你偷!”两人一边打,一边骂道,“以后再敢来店里,老子剁了你!”
他们离张风起和向北还有好一段距离,张风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望着,一直望着。那两人朝地上的人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的走了。
憨子在尘土里艰难的爬了几步,剧烈的咳嗽着,伸出肮脏的黑手摸到那个满是泥土和碎草屑的包子,大口吃起来。然后他慢慢的,弯着腰爬起了身,踉踉跄跄的向草丛里挪去。
向北一下把张风起的脸转过来,张风起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一片空洞,脸上似乎凝固了。
向北双手抚着他的脸,“风起!风起!”
迟缓的,张风起的长睫颤了一下。
“风起,你还有我,”向北急急的道,“你还有我!”
仿佛有片刻的停滞,张风起的浓睫松懈了。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风似乎停了,草丛恢复了平静,伫立在那儿,纹丝不动,野草很深,再看不见里面的景物。
“我困了。”张风起说,“我睡一会儿。”
向北说,“好。”
张风起在长凳上躺了下来,向北让他枕着自己的腿。
一切都安静了,连草丛里的小虫都停止了鸣叫,阳光冷淡,没有风,没有声音。天地之间空荡荡的,只剩空白。
“风起,等你醒了,”向北看看路的远方说,“我们来谈个恋爱吧。”
腿上的人已经睡着,没有听到,只在睡梦里微弱含糊的应声道,“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