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裳呆呆地盯着那张绢帛看,心中漫上淡淡的忧伤,现在看到这个东西又如何,已经晚了,她要的已经不是这个,而是那张出自叶朗清的图纸。
叶朗清将那绢帛缓缓收起郑重地收进怀中,再看众人,大家的神色却一扫刚才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
“今晚月色正好,对着月亮不谈风月谈战争干什么?”他轻笑一声悠悠说着。
彭筝也抬头看着月亮,轻叹一声幽幽道:“几千年后,这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人却已经成了历史长河的一粒尘土复不再见了……”
她的话莫名透着深深的忧伤,让众人的心情不由沉重。在座的众人,谁没个心思?好好的一个赏月会,很快就在低迷的气氛中散了场。
云长翎、彭筝和蓝御风自是去客房住,叶朗清则送着寒裳往偏院而去。
“你走后,爹爹特意命人每日里去打扫偏院,不让他们动里面的一草一木,就是想着有一日你回来时可以住得舒适。”叶朗清一边走一边对妹妹悠悠地说着。
寒裳心头一暖,不由笑道:“爹爹爱护女儿的心意,柳儿又怎么会不知?放心吧,二姐的事我不会跟她计较!”
叶朗清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这个妹妹最好的就是善解人意。
回到屋中,寒裳静静地坐了一会,几次想要穿上夜行衣出去却都停住了。不能确定图纸到底在哪,她不敢贸然行动。
正自烦苦间,忽听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寒裳连忙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走到床边坐下来,却屏息静听着。
不一会窗边传来轻声的呼唤:“小姐,你开一下门!”
寒裳心头猛地一颤,冲到门前将门拉开。绿藻娇小的身影一下子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寒裳低低地吼了一声,瞪着她。
绿藻拉开蒙面的黑布,烛火下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她顾不上听寒裳的斥责,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泣道:“小姐,你一定要救端木啊!”
寒裳的心猛地一疼,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声音不由地发颤:“他……他怎么了?”
“我在将军那里的姐妹给我消息说,端木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他……”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你若是晚了,他怕是熬不过明天去!”
她的话仿若滚烫的油,一下子浇在寒裳的心上,烫得她的心一点点皱缩,却剧痛!她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冰凉,身体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胳膊上,绿藻的手捏得她生疼,恳求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我不能等了,哪怕是冒险也要来一趟,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救端木啊!”
怎么救?怎么救?寒裳的心乱成了一团,她要怎么救?
图纸压根不知道在哪,她就算是有心去偷,也无从下手。难道要让她随便弄张图纸来吗?
随便……等等,如果自己能画一张先拿去给将军交差,或许能救端木宣一命!
想到这里,寒裳忽然下了决心,她狠狠一咬牙坐下来对绿藻说:“你给我磨墨!”
绿藻起先不明所以,只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寒裳低斥一声:“还楞着干什么!”绿藻才回过神来,赶紧到书桌前给她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