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阴阳早就乱了啊!天地乾坤,游魂野鬼。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宁采臣默念道:如果我做的是对的,就让这言出法随成功;如果是错的,就让它失败吧!
宁采臣挥手卷向王二。
王二叩头拜谢道:“多谢大人给我这个机会,报得仇后,小的必然为大人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老实人不能欺负,这压制久了的人也不能欺负。
此时他心中已是恨极了,无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杀了那富家子。
自己战友同乡死了,现在他也死了,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你去吧!”
“大人,不可啊!这阴人不管阳事,大人怎能放他回去报仇呢?”曰游神真的是很着急。这位大人可以不惧修士符令,他很佩服,但是万事都有个度,这怎么能乱来呢?
宁采臣说:“这事你不用担心,一会儿自有分晓。”
曰游神本就只是城隍下属,见宁采臣这么说,他也不再相劝,任凭那新鬼去报仇。
得了报仇的机会,王二狞笑着而去,一身煞气施展出来,就是曰游神这凶神也不得不退避一二。
“大人,这下你惹祸了。”
“惹祸?”
“当年十阎君与地藏王定下阴律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军魂煞气太重,极易化为阿修罗、罗刹等凶神恶煞。这个新鬼若是再杀了人,恐怕也会变化,到时就麻烦了,谁都制不住他。”
阿修罗与罗刹的事,宁采臣也知道,这是煞气入体之后的变化。“但是也不能因为害祸阿修罗、罗刹,便强制给他们安个罪名吧?因果,因果,这样的因果之下谁还会保家卫国?”
“可是大人,这是规定。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那么那些他国的鬼神呢?他们为什么就能容忍军魂。”
“这个,道不同吧!”曰游神也解释不出。
“那就改了这道!”
“大人禁言哪!这话可说不得。”
“说不得,但做得。”宁采臣是下了决心。如果大宋真是因此而败,他未尝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曰游神不知道宁采臣这自信心从何而来,但是他却不敢再呆下去了,立即转身去了相反的方向。
成与不成,全在做字。
不过宁采臣看看《黄庭内景经》上闪现的封神能力,给了他无神的信心。
只是他需要做的是怎么做既能做到封神,又要让诸天神佛看不出他是在封神。
这是个难题,但是总是会有办法的。
一阵旋风卷入,王二提了一圆胖胖的阴魂掷于地上,那阴魂一脸福相,只是此刻战栗不已。
王二双目血泪,倾金山、倒玉柱,一头重重磕在地上,哭道:“大人,这个权贵就是那个混蛋儿子啊!”
真是想不到竟然还有着这种巧合。
皱了皱眉,父亲害了一支jūn_duì,儿子却可以驰骋京师无所顾忌,这是什么道理。“王小,再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王小自然愿意报仇,上前抓住权贵的人魂,用双手撕扯着,用牙齿撕咬着,就像是撕咬一块老牛肉。
“砰”的一声,他的灵魂完全碎了,天魂归天,地魂归地。
宁采臣没有看权贵怎么样,他再盯着王小。见他果然滋生出一丝杀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当他知道了杀道,便早想试验一下了。
这个世界,天庭地府,仙佛广大。那么他能依靠什么?字之神通的大道走起来,现在是到了瓶颈,有点走不下去的感觉。
修仙,时间太长;推广科技,先不说办不办得到,就是办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变到可以对抗神佛?反正他来的那时代还办不到。
他也不是就那么想对抗神佛,可是这《黄庭内景经》捣乱,先不说它本身还有什么能力?单单是剥夺封神榜,衍化封神的能力。这诸天神佛哪个不眼红。
而接收城隍后,让他看到了希望。这就是几乎无穷无尽的阴鬼。这是连地藏王菩萨都渡之不尽的力量。不利用这力量防身,宁采臣才是傻子。
可是阴兵转化的功德太多,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可以自保的力量。宁采臣一度失望,甚至想不做这城隍了,低调做人。
因为他实在找不出可以对抗神佛的法子,但是现在王小给了他希望。就是这军魂,杀道军魂,还有比这更好的力量吗?
虽然以宁采臣现在的状态,只要小心压制,不让神佛发觉《黄庭内景经》的秘密,他还是很安全的。
但是这只是自保之心,自保不等于不发展,不等于他就不会走尽人道,追寻大道。
“大人,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要变恶鬼了吗?”王小也察觉了自己的变化,紧张不安。
宁采臣说:“不要担心,你获得的不过是杀道力量罢了。三千大道,唯有杀道无人修炼,你本是军魂,以杀为生。我希望你能不为杀姓所惑,不坠入阿修罗,走出一条军魂之路来。”
得了杀道的力量,王小也知道宁采臣是为他好。他们jūn_rén杀人有业力,使得死后军魂不入轮回,只能做那孤魂野鬼。这是极悲惨的。为家国奉献一生,却轮回也入不得,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又有哪个jūn_rén会愿意对自己杀敌悔过?不悔过,便入不得轮回?那么便入了这杀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一首《男儿行》尽和军魂心态。(《男儿行》全文见作品相关)“你先入我剑鞘,仔细体悟杀道。也许今后我华夏男儿的出处尽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