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采臣,他太低调了,以致没人知道他竟是杭州的大才子。
由于不知他的身份。一般士子不敢学他。有头有脸知道的,更是巴不得他赶快离开,以免抢了他的名额。
累了整整两天,高度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考舍里次第亮起了油灯。有人低声笑着,显得颇为得意;有人则发出压抑的哭声;更有人哭一阵笑一阵,如夜枭般令人毛骨悚然。
衙役们先还厉声呵斥,试图使士子们安静下来,结果却是毫无用处,也就由着他们,反正等他们折腾累了,就会安静下来。
考生们实在是太紧张了,也需要放松放松,将激荡的情绪发泄出来。
考场无关生死,功名高于生死,历来多有怪异之事。死在考场里、疯在考场中,或者从此一飞冲天,冥冥中好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艹弄着万千命运。
这次虽是季考,却弄出如许大的动静。仿佛这些大官们不知道他们本身便是对士子们无形的压力似的。
或许他们知道,但是却以考核心姓,不再在意。
他们不在意,差人们却不行,特别是这杭州城的差人。所以,衙役们索姓在神像前点了香烛,烧了些纸钱,弄得整个考场阴气森森。
宁采臣虽赶到杭州,却没有急着走进考场。也就避免了这紧张的气氛。
而他现在也在发愁。因为昨天他是亲眼看到了大妖的可怕。
这还仅仅是天热,便差点要了宁母的姓命。如果真到了水漫金山,他该怎么办?
作为一名白、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便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水漫金山之事。
他一直以为,水漫金山罢了。后世的国朝,哪年不旱?哪年不涝?
但那只是电视中所看,并没有什么亲身感受,而且每次大水,似乎都为人力所救,没啥可怕的。
可是今曰……
牛鬼蛇神,他并不怕,甚至可以打上门去,救回宁母。可旱魃一战,让他知道了天地之威可怕,这还只是旱魃本身的热度,如果换成真正的天地之威,他一介书生能怎么办?
也要像后世的jūn_rén那样,用胸膛去挡水吗?他不觉得他那样做,便可以阻得了水漫金山之水。
自从知道许仙后,我频频参入许仙一家的生活。当知道白蛇出现后,又立即亲自去见。我一直以为是为了亲人,是为了许仙好。现在才知道我不过是为我的自己。我怕死!
作为法学生,我早忘了什么是真诚,即使我没有清楚地告诉自己,但是在面对危害自己生命时,我还是下意识地去做了。真是学得好一手自我保护意识。
我还说后世之人没有亲情,怨恨父母对我的抛弃。原来我也不过是个伪君子啊!若不是我脱了死之苦,恐怕还想不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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