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躲开。
宇文淇额头拧成了川字,看着依旧是一脸轻松的柳筠衡。他也顾不上其他,只是看着他一剑又一剑的刺了过去,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
柳筠衡庆幸着自己今日还是带了随云在身上,不然十招之内他都不一定能扛得下来。
两剑相撞,剑气震得竹叶纷飞。柳筠衡停在一株竹子上,看着跟他飞在同一高度上的宇文淇,出手就是一剑。
宇文淇的反应比他更快,闪开了。
“有长进。”柳筠衡翻了个身,刺了一剑过去。这一件被宇文淇挡住,宇文淇一手用自己的追风控住柳筠衡的随云,一手朝着柳筠衡打去。
柳筠衡躲开,想回自己的随云却被宇文淇抓住自己的左手。宇文淇右手一反,硬生生的将柳筠衡手中的随云剑挑开了。
“衡儿,你输了。”宇文淇不容他在做反抗,直接抱着他落下。
“嗯,输的心服口服。”柳筠衡面上没有丝毫的懊悔,反而带着笑意。
宇文淇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柳筠衡额上的汗,他笑道:“衡儿,你的功夫,真是好的很。”
“彼此彼此,我先时总说这天下难寻几个功夫在我之上的人,如今,你是一个。”柳筠衡站稳了身子,看着他笑道。
宇文淇听了这话,甚是得意。他将追风剑起,转身去找随云。那随云从柳筠衡的手里脱开,劈开了好几株竹子。
“给你,随云。”宇文淇走了回来,见柳筠衡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他笑着将随云插入剑鞘。
“你这些日子真是越发进益了。”柳筠衡说着,随他一起回了屋里。
“景王府这边如今是没有特别高大的树,听说先时康亲王在时,也曾在王府遭遇刺杀,所以后来这王府里就没有那样的树。”宇文淇想起方才在竹林比武,王府的竹子较软,倒是不好踩。
柳筠衡笑了笑:“怎么,你想着我带你去山里过招?”
“不行么?”
“行,以后空了,再带你去。”柳筠衡点了点头,笑着答应。
******
沐浴之后,柳筠衡坐在窗前随手翻看宇文淇放在桌案上的书。一阵风过,吹落几瓣樱花落在桌案上。
“衡儿。”
“嗯?”
“衡儿,你好像很喜欢看诗词。倒是满腹经纶,幸而我没说与你斗诗,一准会输。”宇文淇穿好衣服出来,见柳筠衡专心的读着诗词,他笑了。
柳筠衡摇了摇头:“不过是年幼时打发时间的玩法,你怎么就差了?”
“我八岁才去了学堂,先时不过是秋枫剪桐教习一二字,偶尔便是二哥来了,教我读一二篇文。”宇文淇含笑应道,“如今不过识的些许字,不是睁眼瞎罢了。”
柳筠衡点了点头:“可在千茴岭那边你让我叫你兵法,我也不觉得你差什么。”
“八岁上了学堂,有一日夫子让我背书我背不出,后来二哥便每日散学后给我补一个时辰的课,这才赶上了些。我一个人看书无趣,素日是不大去看的。”宇文淇笑着补了一句。又看了看他手里翻看的书,“这本倒是不错,也是二哥给的。”
“我昨儿瞧见你这还有临川四梦,也是难得。”柳筠衡说着,起身将架上的那套书取了下来。
“若不然你给我唱一段?”
“不唱。”
“衡儿小气!”宇文淇故作生气,在他旁边坐下。
柳筠衡无法,只能低声给他唱了一段《邯郸记》里的片段。唱完见他已经倒了茶来,干脆就着宇文淇的手喝了两口。
“先时还说我不唱也没事,如今越发闹着我,却是可恨。”柳筠衡看着他故意提起先时的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