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冯氏神色尴尬,宣氏抹了泪珠儿,朝老夫人道:“一时触景伤情,让老夫人见笑了。百度搜索读看看)”
老夫人摆摆手,“婉娘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心疼黛姐儿也是人之常情。”
宣氏拉着青黛看了又看,又扭头从丫鬟手里接过荷包,递给她,“来,舅母给你的见面礼。”
青黛想接又怕失礼,回头看了看老夫人,见她轻轻地点点头,这才接过来,小手捏了捏,好像是块石头样的物件,心里好奇又不敢打开来看,朝宣氏福福身,“青黛谢舅母。”
“乖!”宣氏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又道,“我家老夫人和老太爷平日里常常念叨黛姐儿,刚巧这趟老爷调任江宁,全家都搬过来了。原想着离梧州不远,以后能够多走动走动,谁承想妹夫要往庆阳上任,你们一家又要搬到北边去。黛姐儿出生时就受了不少罪,身子骨儿本来就弱,头前还遭了那么一场罪,这到了北边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家里两位老人家担心黛姐儿,所以这趟我和老爷过来,一来是拜望老夫人,再来,就是想接黛姐儿过江宁小住一段时日。”
青黛正专注着研究手里荷包上绣花样,听到这话小手顿了顿,原来宣氏是因为落水的事替自己讨公道来了。
江宁、庆阳隔着千里,一个小孩子谁会放她走那么大老远的路,说是小住其实就是常住,这一段时日只怕至少有个二三年的。况且祖母、父亲健在,哪有送女儿去外家养的道理。宣氏这么说了一通,虽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但明白着说了青黛头前遭了罪,任谁都能听出话语中的不满来。
小冯氏急忙赔笑脸解释说:“让舅太太费心了。母亲身子暂时不宜去北边,所以要留在梧州,黛姐儿也跟着留下了。(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您大可放心,赶明儿等黛姐儿身子好了,再接她去江宁住一段就是了。”
“哦?老夫人不去庆阳。”宣氏讶异,看向小冯氏,问道,“听江宁府同知刘大人的夫人说您素来贤孝,那这回您是要留在梧州侍候老夫人?”
按常理,丈夫在外奔波,媳妇是要留在家里侍候公婆的。那老夫人不能远行,小冯氏这个做儿媳妇的自当留下随侍左右。宣氏这话问得巧妙,小冯氏若想直接答说自己不留下,折了她在外面孝顺的贤名;但要是扯出老夫人,一个说不好,反倒让人觉得她与婆母有嫌隙,所以让婆婆一个人在梧州,如此更显得自己不懂事,有失主母风范。
小冯氏脸上完美的笑容再次出现了裂隙,青黛不由佩服自己这位看起来不温不火的舅母来,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一句噎得小冯氏破功。
而此时,小冯氏心里也是郁闷。早在调令下来时,她就跟上官鸿吹枕头风,让他去探了老夫人的口风。万一老夫人让她留下,就让上官鸿想法子说动老夫人。上官鸿依言去了,期间,mǔ_zǐ俩说了什么,小冯氏没细问。不过最后老夫人确实让她跟着去庆阳,但上官鸿带去的不止她一人,还有老牌宠妾柳姨娘和另外两个通房,其中一个还是早些年老夫人送给上官鸿的丫鬟。明摆着,婆婆对她的成见犹在。
小冯氏自知老夫人是不会帮她说话,只得硬着头皮说:“老爷这一去要好些年,嘱咐我先跟过去打点,好接母亲过来安养。”
“哦。”宣氏嘴上应了一声,可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表示她可不信,她瞧着说了这半天老夫人一直没吭声,便径直低头半开玩笑地问青黛:“黛姐儿,跟舅母回江宁住一段时日如何?你父亲、母亲和姐妹们都要去庆州,舅母家里有哥哥、妹妹能陪你一起玩儿。”
青黛感到背上一道冷光射了过来,暗地扯了扯嘴角,迂回打击、围追堵截,舅妈的战略战术明显胜于小后妈,已经抢占先机。两方对峙之时,咱这个新进人员未充分了解各家的行情前,明目张胆抱“外人”的大腿却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