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跟和尚念经一样在云图耳边瞎磨嘴皮。
可耳边就算有千万只苍蝇嗡嗡嗡的飞,云图也能无动于衷。
终于,苏通选择了放弃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自己丢了的剑,死不甘心的拖长了调子吼了句,“我的剑……”
四周的风突然停了,苏通惊喜的睁开眼来,这会儿竟是连扭头去看云图的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用那软绵绵的声音道,“没想到你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终于……”
没‘弄’清楚状况,苏通已一径往好处想去,结果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云图给了后颈一手刀。
苏通闭上眼时,心灰意冷的笑了一下。
猪脑子呢?
竟然相信将人‘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会大发善心。
二傻子吗?
天真的以为凭自己这不断重复的要求,只要是人都受不了,随后就动个恻隐之心帮自己将剑捡回来。
“爹……”云图没有将被劈晕的苏通放下,平日里一脸的笑容都收了起来,语气含凉,带着埋怨,也有着深深地疑‘惑’。
云图正前头一人背对着云图,短在路中间,冰天雪地中只穿一袭雪白薄衣,任寒凛雪风撕扯衣衫,没过腰际的华发张舞飞扬,那主人只负手而立,岿然不动。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不急不缓,不怒不气,不哀不伤,没有半分感情,有的只是威凛气势。
闻言,云图眼中陡然升起浓浓的受伤与失望,他不是无情却为何只对自己无情?他不是无爱,却为何不给自己一分爱?屡屡,他出现在面前,都只有问责与质疑。
甚至,这一次现了身却不愿意见面,只肯背对着自己。
云图嘴角膨胀起深得虚幻的笑,凉得透骨,“孩儿敢问一句,爹的眼里可曾有过孩儿?”
“十多年不见,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云图嘴角的笑僵了僵,哀凉的望住那遥不可及的背影。
“爹不曾断情绝爱,为何要求儿子去做?”云图说着,冰凉的目光落在苏通身上,“你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人?不是为了君子盟?”
做父亲的不说话,云图的笑更显凄凉,目光散散的瞥着身后徐徐接近的流光锦缎,“你要帮别人杀你自己的儿子……”
“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跟你们说过‘君子盟到处,云烟阁退避’,否则宗法从严,生死由天。”
“哈哈哈……”云图压抑着声音苦笑,望住那背影,“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就这么想我死?”
那头不语,云图将苏通一下扔在雪地上,站在一旁冷盯着苏通,“我们兄弟从来都只能生死由天,可这些人,你却竭尽全力庇佑,为什么?”
“他们凭什么?”
“你不是要救他吗?”云图不抬眼,冷冷道,“我给你机会。”
“你若能从我这里救下他,我就让你带他走。”
云图运起十成掌力劈向苏通的头,没有一分的迟疑等待。